只是虚惊一场。十多年来,她在军中养成习惯,向来睡得极浅,从不敢深眠。醒了,便再也难以入睡。她的意识和身体浑然都苏醒过了,这会儿只觉得喉咙干涩。大漠中行军,水本是紧缺的,一路上她脸皮薄,也没问身旁的几个骑兵要。索性起身去寻点水喝罢。路阴阴,风侧侧。辰霜人生地不熟,不敢走远,只能绕着这处旧废弃的城镇行了一圈。不知夜间是起了大雾,还是沙尘蔽天,破败的土墙断壁看起来相差无几,她走着走着,只觉好像走偏了,越走越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袭来,碾碎了夜间的寂静。铁蹄击打黄土沉闷的声音,好像重拳捶打在胸口。透过半面矮墙,辰霜看到一个秃头赤臂的骑兵打马而过。是祁郸骑兵!辰霜慌忙躲在一处墙角,蹲了下来。马的嘶鸣声越来越近,那骑兵突然勒停了马。“啪嗒”一声,是靴子落地的响声。那人下了马,一步一步向城墙边走来。辰霜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去摸后腰的匕首想要防身,这才想起那柄匕首已被叱炎收走。她心中骂了一句,叫苦不迭,整颗心卡在了嗓子眼,“砰砰”地跳着,一动不敢动。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再上前一步,便能看到藏身墙角的她了。可那人迟迟没有再上前,在城墙角的另一侧立定,只是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铁器碰撞之声。明明只有须臾,却像是已过了一个时辰。又静了半刻,她的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本是冻僵的鼻子里突然闻到了一股骚味。原是夜间巡逻的祁郸骑兵找了个地方解手。辰霜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冷不防便被不知哪里伸出来的大掌捂紧了嘴,紧接着肩膀便被一只手臂环住,往后跌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她挣脱不得,也不敢惊动前面的祁郸兵,只是睁大了惊恐的双眼,转身看去。玄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眸,静如深渊,沉如沧海。辰霜瞬间放弃了挣扎,整个身体瘫软下来。叱炎见她在怀中安分,便松开了手。男子已卸下了白日里的玄甲,只着一身紧身的胡服,无多余装饰的革带利落地勒出他劲瘦的腰。辰霜望见了他身侧早已出鞘的陌刀,上面还沾了几滴残留的血迹,心下莫名一慌。她盯着面具。上一次靠得那么近,还是数日前大可汗夜宴那天……她不由紧闭双眼,想把那些旖旎的画面从脑海中撤除。明明危险的祁郸兵已走远,为何她的心跳还是如此之快?“殿下……”他突然俯身,前胸贴着她的背,伸长了手臂指着不远处的城墙一角,唇齿贴着她的耳侧,低声道:“看见那个黑点了吗?那是祁郸远射弓箭手。你若再往前几步,进入了他们的射程,一箭便会刺穿你的心窝。”他冷哼一声,涌出的气息挠着她的耳廓:“他们可不像我,会故意射偏,留你的小命。”辰霜吓得转身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叱炎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低斥道:“这么晚了,乱跑什么?不想去肃州就直说,再玩把戏,是嫌命长?”“我没有,我口渴醒了,来找水喝……”叱炎睨了她一眼,将绑在腰侧的水囊解下来扔给了她。辰霜也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别,打开水囊口,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到一半,她一怔,转头看向叱炎,问道:“哎,你是一直跟着我吗?”“你是诱饵,你若跑了,这肃州城本王还怎么打?”他语带嘲讽,辰霜不喜,小声嘀咕了几句,想要别过头去,却被他一把捉住了下颚。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娇小的颔角上,可抚弄,亦可在一刹间捏碎。他冷冽的眸光扫过她温热的脸颊,突然开口问道:“你和司徒陵很熟吗?睡在一块儿。”“不熟,一点都不熟。刚刚才认识的。都是汉人,才多说了几句。”面对他狐疑的眼神,辰霜连忙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又转而落在了她身上这件天灰色大氅上,忽然厉声道:“脱下来。”辰霜瞪大了双眼,神情尽是惊异和不解,但只得松开系带,将大氅脱了下来。厚重的大氅褪下,有如一个温暖的怀抱离她而去。她身上只剩下两片不过寸缕的舞裙了,寒风肆虐之下,她冷得瑟瑟发抖。男人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和冷酷,好像她动了他了不得的禁忌。他缓缓举起手中陌刀,挑开她腰间的裙裾,只要再往下一寸,便能将她遮羞的下裙一刀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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