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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沧溟经（第1页）
“你来了？”
“我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
“祭司大人，我想请教一些问题。”
乌鸦拜在玉扇的堂下，不是在石室，而是在玉扇真正的厅堂，青金宫含德殿。
他在藏书阁像一只泥坑打滚的猪，好不容易把三层读物都读了个烂熟。眼看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却还是无法解决自身的问题。
虽然没有解决，但书也不是白读的。对于没有灵资一事，他心中有了些眉目。
其一，世间所有修炼法门，均不包含“无灵资”之人适合的法门。因为“修炼”与“法门”，皆是基于“灵”这一基础而出现。所以没有灵资，自然不可能有修炼法门。
其二，世间无灵资之人，不只有他一个。在历史传记，志怪小说中，这种人常作为“异象”，“征兆”和“鬼魅”出现。
比如《弹溪志怪》中提到，平武四年，南璋六勾河村出了一位透明婴儿。其无色而有状，不可视而有声。太平道门人前来为其驱邪，然其全无灵质，道法不可捉摸，符水无用，遂罢。此后数年，婴儿长大，与常人小孩无异。再数年，投身入水，再不可见，每有顽童戏水时能与之沟通。十年间，引诱孩童下水淹死数十人。县官王冲筑大坝，断六勾河水，数月后于河床发现一干尸，藏于县庙。
此类记载十余例，乌鸦都牢记在心，分析其共性。他隐约有一个结论，那便是无灵资之人，必然有其特性，而且“灵”之修炼者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那是另一条异能之道。
由于其人数过少，没法像灵修者一样形成门派和功法，但这其实是一种很特殊的体质，其能力甚至强于普通的灵修者。
于是乌鸦的目标，先是找到自己这个无灵资者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另外要找到通用的无灵资者的修炼路径。
在接下来的阅读中，历史与地理给了他一些思考。
那便是第三点：关于“灵”的起源。
世间公认，人间之上有三天。云之下为中天，云之上为高天，日月为悬天。
悬天起，万灵生。
在悬天之前呢？
在那之前，世间是否有灵？
在黑色的，没有日月，永恒的长夜中，那时在世上的，究竟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藏书中的一个名字，“大泯”。
万物资始，是为神灵。
始灵之先，谓之大泯。
关于大泯的文段，晦涩不明，遮遮掩掩，要么就极度神圣化，夸大化，使人不明就里。它有时是一位大神，有时是妖魔，有时是一群人，有时是众人信仰的伪造之物，众说纷纭，无可取信。
所以，乌鸦带着这个问题来找玉扇。
“万事通也有不知道的事吗？”
玉扇都知道这档子事儿。不过乌鸦并不意外，他在蛹之家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只是这么大的人物出言调侃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祭司大人，我想知道，大泯是否是一个朝代？是否存在于飞钟王朝之前？”
玉扇颇为欣慰地看着他。其实绿玉头盔没有表情，可能是乌鸦自作多情地感觉到了欣慰。
“伏明啊伏明。靠自己的研究，竟然求索到这一步，确实了不起。”
“大人清楚吗？关于我的体质……”
玉扇的语气就像早已了然，只等他今天上门。看来之前自己的苦读与修炼都看在玉扇眼里，当做最终答案的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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