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看她脸上茫然的神色,约莫着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什么叫死,语气也软了些,道:&ldo;快要开饭了,你还是回去吧。&rdo;
为什么那个侯爷和她手下的人都喜欢用吃饭来劝人?
&ldo;我能留下来帮你吗?&rdo;
军士断然拒绝,道:&ldo;不行。&rdo;
月明一指地上那具尸体,道:&ldo;我认识她。&rdo;
周家的小姐姐,很喜欢给她糖吃。
可她现在已经不动了,不仅仅是死不瞑目,连眼睛都被挖下去了。
军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劝,可月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越是如此,越让人心疼。
&ldo;去吧。&rdo;军士道:&ldo;害怕了就说一声。&rdo;
月明点头道谢。
她走到周家姑娘面前,扯了一块自己被棺材刮开的袖子上的布,把她的眼睛盖上了,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糖,塞到周家姑娘手里。
&ldo;给你,周姐姐,&rdo;孩子小声说:&ldo;你别告诉别人。&rdo;
周家对周姐姐不好,四个孩子,一大包糖,到姐姐手里往往就剩下了几块,可哪怕只有几块,周家的姐姐势必要分她一半。
这就是那侯爷说的死?
可她明明能看见周姐姐还在。
她说的,再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月明站在周家姑娘身前,神色莫名。
这样发呆的结果就是她没吃上饭。
方才与她说话的军士叫了她,可她太专注了,根本没听见,那军士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便没再叫她,月明就自己站了好半天,等天擦黑时才觉得饿。
月明回到马车上时,轻轻地敲了敲车壁。
方溯道:&ldo;本候以为,你被狼叼去了。&rdo;
月明道:&ldo;我去看了周姐姐。&rdo;
&ldo;如何?&rdo;
&ldo;她死了。&rdo;
&ldo;……&rdo;方溯撩开帘子,道:&ldo;进来说话。&rdo;
月明依言进去了,还像那时候一样站在方溯身边。
方溯随便指了个位置让她坐下,道:&ldo;知道什么是死了?&rdo;
这孩子谈生死语气倒是淡淡。
&ldo;不能说话,不能动,任你做什么都没反应。&rdo;孩子轻声道。
&ldo;哦?&rdo;
&ldo;我给了周姐姐一块糖,她没接。&rdo;
&ldo;侯爷,&rdo;孩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道:&ldo;阿爹的死和周姐姐的死一样吗?&rdo;
方溯忍不住道:&ldo;你阿爹没死。&rdo;
&ldo;可侯爷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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