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ldo;你说你错了,你觉得你错在哪了?&rdo;
白献之不假思索道:&ldo;我不该向师兄表露心迹,师兄定然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男子。&rdo;
容娘恨铁不成钢,又揪起他耳朵的耳朵,恨恨道:&ldo;你觉得是这里错了?若是有人对你倾诉衷肠,但转眼又否认,你是会气他不该向你求爱?&rdo;
白献之只叫疼,叫道:&ldo;要不然呢?&rdo;他说了这话,整个人都愣神了。
容娘看他明白过来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ldo;平日里那般伶俐,怎么现在却傻了。&rdo;
白献之只是没想到这茬,被容娘点破,他顿时明白过来,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道:&ldo;难怪师兄要生气,这般戏耍他,任谁都要生气。&rdo;
容娘冷哼一声,道:&ldo;大王胸襟宽广,没那么小肚鸡肠。若是他对你毫无感觉,你说是玩笑,他便当玩笑过去了,又怎么会怄气。&rdo;
白献之眼睛发亮,心中止不住欢喜,道:&ldo;娘说得对,师兄心里定然是有我的!&rdo;只是看容娘脸上的冷笑,便抱头哀嚎一声,道:&ldo;我是混账!&rdo;
容娘袖手旁观,任他发癫,被他瞧着了,又一个轱辘翻起身来,谄媚道:&ldo;娘,您帮帮孩儿吧!&rdo;
容娘伸手指了指门外,道:&ldo;这事可不在我,你哄不好大王,求我有何用!&rdo;
白献之苦笑道:&ldo;我不敢去见师兄。&rdo;
&ldo;你现在不去,小心以后再也没机会去。你自己说是玩笑话,万一大王就当真了,把这缕情丝斩了……&ldo;话音未落,便只瞧见一缕月光飞出门外,消失不见。
白献之走了,黄大郎和泉上人擦着冷汗从容娘房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身冷汗,向容娘作揖道:&ldo;容姨(娘),今天晚上我们可都没来过!&rdo;
天可怜见,黄大郎和泉上人只是为了黑山着想才来找容娘商议,怎知不仅撞破一个大秘密,还暗窥了二大王种种失态。谁知道二大王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肯定是假的吧!
容娘见他们吓得不轻,也没心思再作弄,更何况还有一个傻儿子要操心,便叫他们都回去了。
白献之的遁光穿透阴界,落到藏经阁前。月光散落在藏经阁上,给它披上一层银纱。藏经阁的灯光亮着,白献之不去看也知道这盏灯必然是和他紧紧相连的那一盏,修成地仙之后,这盏灯祭出来,便可烛照千里。但在藏经阁,便如同寻常油灯一般,只是亮一些,却没有什么神异。
槐序知道他来了,却没有做声,面前摊开的佛经虽字字都在眼前,却半点都读不进心里。这一页已经看了数日,却仍旧未曾翻过。
白献之站在门前,举起的手想要敲门,却怎么也不敢敲下去,呼吸喷在门上都有着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静谧。白献之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ldo;师兄……&ldo;槐序走到门前,却没有开门,只是低低地问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他语气黯淡,声音毫无起伏,显然是伤心了。
白献之只觉得心如刀绞,道:&ldo;师兄,我喜欢你。&rdo;
隔着一扇门,低沉的声音答道:&ldo;你又来拿我开玩笑,又来寻开心么。&rdo;
白献之呼吸一乱,解释道:&ldo;不是这样的!那日我见师兄久久没有回应,以为师兄不喜欢……不喜欢男子,不喜欢这样的事,不喜欢我,我才说这只是玩笑。我喜欢师兄,喜欢了一世,也会一直喜欢下去。这不是玩笑,师兄,我心悦你。&rdo;
槐序没有回答,只听着门外的呼吸声,听着他道歉,听着他痛苦,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轻轻把门闩抬起,又走回去看佛经。再看时,便字字生动,深入浅出,觉得是上佳之作。
白献之说了很久的话,从小说到大,说到每一件小事,每一个细节,说到门里毫无动静,几乎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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