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松了口气。
沈却看着何氏,一字一顿地说:&ldo;不要再来烦我,我知道的也许比你想象得还要多。&rdo;
何氏一凛,她仔仔细细看着沈却的神情,心里有些惧怕,也有些后悔今日贸然过来。她原本以为沈却看着沈休是他哥哥的份儿上,是愿意帮忙的,没有想到……
&ldo;夜深了,沈夫人早点回去吧。&rdo;
沈却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出。
等沈却走远了,何氏才跌坐在椅子上,她浑身没有力气,开始有冷汗从她头上一点点沁出来。
&ldo;沈夫人,奴婢送您出去。&rdo;绿蚁从外面走进来,冷冰冰地说。
不知怎么的,何氏就觉得这个丫鬟也知道当年的事儿,正嘲讽地看着她。她摁在自己的膝盖,勉强站起来,她挺挺胸,硬撑着走出去。
沈却走出客厅,就看见戚珏斜斜倚着回廊间的漆红柱子上。
见沈却走了过来,戚珏就站直身子,朝着她伸出手臂。
沈却失笑,道:&ldo;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哭?&rdo;
戚珏去看沈却的眼睛,亮亮的,一点氤氲的委屈都没有。他淡淡笑着,说:&ldo;那,就当是安慰我站在这儿等了你这么久吧。&rdo;
沈却笑着钻进戚珏的怀里,她环着戚珏的腰,有些怅然地问:&ldo;先生,你说传说中的母爱是什么感觉?&rdo;
戚珏轻拍她的脊背,同样怅然地说:&ldo;我连我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又怎么答得上来。&rdo;
&ldo;那,如果你母亲还在世,她和你父亲同时遇到了危险,你会救谁?&rdo;沈却问。
戚珏蹙眉,道:&ldo;这什么鬼问题。&rdo;
沈却一愣,知道自己的确是说错话了。她小声说:&ldo;先生,你当我什么都没说……&rdo;
戚珏却忽然说:&ldo;救镇广王。&rdo;
沈却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去看戚珏的神色,就看见戚珏的脸色十分坚决。
她有些疑惑。
不过,这一次沈却追问的时候,戚珏竟是难得保持了沉默。以前无论沈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戚珏都会耐着性子给她讲解。这一次,倒是奇怪。
沈却想了想,说:&ldo;不仅是母亲的疼爱,我还羡慕那些小孩子可以被父亲背着。能看见更高的风景,瞧着就觉得安心、踏实。&rdo;
&ldo;小时候镇广王也背过我。&rdo;戚珏道。
沈却有些惊讶。
戚珏松开沈却,在她身前蹲了下来,他说:&ldo;来,我背你。&rdo;
沈却弯了弯眉眼,趴在戚珏的背上。
都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夜色里,戚珏背着沈却缓步往前走,那背影瞧着,倒有点相依为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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