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没再问,两人偶尔说上两句,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曲笛汤喝多了,便转身出去找卫生间,更高一点价位的包房的确设施更加完善,但曲笛不想他们花这没必要的钱,就帮他们订了最便宜的一档。 曲笛出去没两分钟,舒逸也站了起来。 本该是一顿放松的午饭,曲笛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不应该,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涩,和那一点点……嫉妒,小时候因为叔叔家出生alpha而挨了一脚的心口似乎隐隐作痛。 装修简约但透露着奢侈的卫生间一个人也没有,他打开水龙头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泼水,好几次过后,这冰凉的水终于浇灭了心中的躁郁,他吐出一口浊气,打算待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忽然门开了,曲笛抬头,发现是舒逸。 没等他说什么,舒逸就走到了自己身后,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在他腰间牢牢地锁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白皙的皮肤,灼人得很。 他微微挣扎,低声呵斥:“放开我。” 这种公共场所,随时都有人会进来,舒逸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传出去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从不会这样不知分寸。 宛如沙漠中遇见绿洲的旅人,他贪婪地嗅着曲笛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气,橘子香气中似乎还混着一丝甜蜜的花香,那是酒店熏香的味道。 “你还有我。” 他莫名地说出这句话,曲笛却慢慢放下了手,任由着他抱着自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喃喃道:“明明还不是冬天,但是我……怎么那么冷呢?” 舒逸心疼极了,他知道曲笛家里的情况,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意无意透露着对家人的向往,他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在羡慕什么。 “我说了,你有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话……你之前也说过。” 最终变成了一场梦,一碰就碎,碎片还将他伤了个彻底。 “不管你信不信,曲笛,那时的我没有撒谎,现在更加不会骗你,我爱你。”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对象一直一直都是曲笛。 舒逸死死地搂住怀里的人,霸道地夺取着他口中的空气,他似乎忘记了如何呼吸,脸涨得通红,最终狠下心来地咬了舒逸一口。 舒逸终于放开他,在曲笛开口质问他之前,他便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将额头抵在曲笛的肩膀上,苦笑道:“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别骂我。” “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着,吃了不少安眠药也不管用,就差去做心理疏导了。”他这话带着笑意,听着却是酸楚和无奈。 他的语气过于低落,此时的舒逸就像是一颗包装精致的生莲子,外表华丽诱人,让人觉得他的内里也是看起来这样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曲笛想要推开他的手颓然放下,所有的羞愤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别人不知道,可这种感觉他很清楚,一个人在深深的泥潭里挣扎,即使有人朝你伸出援手,你也只想逃开。 “我总是看到奶包……对了。”舒逸的语气忽而多了些欢快:“奶包是我给我们的小孩取的小名,听起来就白白嫩嫩的,可爱得很,呵,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太土了……” 小孩……对了,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小孩,相识即是离别,或许是因为他和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回忆,他花了一点时间自我疏导,之后生活逐渐忙碌起来,没太多时间想这件事,加上还有糖糖在身边,他没有纠结太久,渐渐释怀了。 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如此挂念着这个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 他的另一个父亲。 “原本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我又坏心思地想,凭什么只有我在难过,你是不是对他对离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舒逸……”曲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是我的孩子,我爱她。” 舒逸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曲笛便听到了他的低笑,温热的泪在他的裤子上晕出痕迹。 差不多午饭时间两人才从楼上下来,舒曼在客厅插花,带来的那束花已经一支支修剪好了,还剩一点就完成了。 舒曼听到脚步声,回头招呼曲笛过来,她没多问,无视舒逸嘴角的伤,像是没事人一样亲昵地拉着曲笛道:“来看看,我总觉得这里空了点,但是插这支好像又有点喧宾夺主了,你觉得呢?” 曲笛回头看了眼舒逸,接着迅速躲开他带着笑意的视线,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支小雏菊,道:“这……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舒曼道:“不行……颜色不太搭。” 舒逸似乎心情不错,转身进了厨房给他们准备水果,他只请了半天假,吃过午饭就得走了。 曲笛总算是能松口气,他他刚才是不是疯了……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献祭似得把自己献上去,就像是热恋的时候,交换了一个暧昧温吞的吻。 那双被泪洗刷过的眼,似乎浸在无底的深渊里,无望地期待着救赎,和自己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真的太相似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拉起来。 那一刻他的脑子似乎没了思考的能力,只凭着自己的冲动行事。 “曲笛……曲笛……” “啊?” 舒曼给他夹了一块鸡肉,道:“你怎么吃饭也能走神,想什么呢?” 他心虚地扒了几口饭:“没……就是,想糖糖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 舒逸插话:“姐夫会派人去接的,你别担心,汤不烫了,喝点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吃过饭舒逸便离开回剧组了。 晚上十点多,糖糖到了舒曼家,唐朝白带着邱文翰(他助理)带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出现在门外。 糖糖趴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曲笛想要把孩子抱过来,唐朝白却躲开了,道:“哄了好久才睡着的,在飞机上哭个不停,我怕弄醒他。” 邱文翰也招呼着身后的人搬着东西进来,礼貌地问舒曼:“您好,请问婴儿房在哪里,我让他们把婴儿床弄好,让小少爷睡觉。” 舒曼便让人带他上楼,曲笛也让唐朝白先进来坐着。 糖糖眼睛还有些红,看来真的哭了很久,但脸色不错,他摸了摸小肚子,应该是吃饱了才过来的,这时,某人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曲笛抬眼看向明显眼神躲闪的唐朝白,问:“你还没吃饭吗?” 唐朝白咳了两声,耳朵微红,道:“下飞机之后孩子不愿意给保姆抱着,我只能自己喂他了,后来他困了,就只能抱着他哄着睡觉,还没时间吃饭。” 带来的人手脚勤快,没多久就把婴儿床拼好了,小糖糖怕是累了,放到床上也只是翻了个身,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舒曼平时早睡,这个时间已经快睁不开眼了,但想要陪着曲笛等孩子过来才一直撑着没睡,孩子到了,陆华严便带着她回房了。 邱文翰也很识趣,完事之后就急忙带着人先出去等着了,虽然唐朝白话少,但他的眼神实在过于炽烈,曲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事情都办完了?” 曲笛只说来y市办事,没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情,现在他决定住在舒曼家,他也没问什么。 “嗯,谢谢你,酒店钱我会还你。” “好,账单我待会儿让人给你发过去。”他知道曲笛不喜欢欠他太多,而且他现在也已经经济独立了,如果他会开心,那么他就尊重曲笛的决定。 唐朝白没有拒绝他,曲笛还是惊讶了一下,但他似乎因为这个心情好了起来,给他做了一碗面,让他吃完再走。 吃饱喝足,唐朝白问道:“棠艺买了一部作品的版权,想要改成电视剧,你感不感兴趣?” 这分明就是开后门,他们棠艺也有自己的金牌编剧,断断是轮不到他这个小编剧的,但如果适合他不会拒绝,他还有一个孩子,他还需要养家。 “这个我得先看看作品,如果是我驾驭不了的题材,可能不会接。”他的回答也十分官方。 “没问题,待会我就发给你。”唐朝白站起身来,说:“不早了,我想走了,你也早点睡。” 曲笛把人送到门口,唐朝白忽然转身,轻轻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在曲笛惊诧的眼神中,轻笑出声:“晚安。” 唐朝白从来没有出格的行为,因此相比于其他几人来说,曲笛对他的警惕可以说是没有,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当初唐朝白可是和他表过心意的人,没有一个alpha在面对自己一直被觊觎的理想伴侣时,能一直保持距离和理智。 接下来的日子,唐朝白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隔三差五就会来找他,美曰其名商谈剧本事宜,哪个公司会让总裁亲自谈合作的。 但这不是让曲笛最在意的地方,他最在意的是唐朝白的态度转变。 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再是那个少言寡语,礼貌疏离的唐朝白了,他和曲笛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动作不断,摸头牵手一样不少。 曲笛到现在都不明白两个人只是给小糖糖念故事,为什么现在他会被压在墙上亲吻。 “我好像还没有吻过你。”唐朝白是这样说的,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上方,强势地行使起自己的“权利”。 但他……不反感。 尽管唐朝白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他的吻却似乎着了火,一刻也等不了地进入正题,曲笛忽然走神地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细心,温柔,甚至是贤良这样毫不相关的词,却是对唐朝白最好的描述。 他也是第一个,对他表现出无微不至善意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在自己如此拒绝他之后依旧说出那句“我爱你”。 他会怀疑每一个人的爱,可他却不会怀疑唐朝白的爱,很神奇,明明他们原本是两个毫不相关,甚至是针锋相对的人,但却理所当然。 唐朝白不会骗他。 于是他便莫名其妙晕晕乎乎地答应了唐朝白的邀请,签约成为棠艺的专属编剧。 他抛出了不少花枝,和著名编剧交流的机会,众多优秀的ip和演员,如果需要,唐朝白可以让他创作自己的剧本。 “棠艺很多优秀的编剧,也有很好的人脉资源,对于新编剧的培养速度肯定是别的地方比不上的。” 他说的话曲笛并不会怀疑,去年的《山河》虽然主演出了问题,但是依旧荣登去年最受欢迎电视剧,舒逸和唐夕言分别摘取了蓝湖最佳电视剧男主角和男配角,编剧也是当年的最佳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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