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也变得炙热,藤蔓自己回到了彼岸花里。
我的头发,变成银白色……配合着额头上鲜艳似火的彼岸花,多了一些清冷妖娆。虽然五官和之前差不多,但是细节上更为精致,仿若被精修了一通……
还有身上,穿上了件火红色的长袍子。更多精彩小说阅读请到书丛网:shung
我的眼前,有一面玻璃样的全身镜,刚巧让我可以亲眼看到身上所有的变化。
……
而今这个一身红妆,白发,额头彼岸花的,当然还是我,只是……
她又不是我。
尤其是那抹淡然的霸气,睥睨天下的英气……
这幅模样的我,我见过……之前遇到山鬼的时候,它也给我呈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我那时就觉得,她像极了我,但又不是我。
海牙失去了藤蔓的支撑,那早如断线风筝一样的身子,歪歪斜斜地栽了下去。
溅起一地尘埃。
然后,他努力地将头抬起来,眼里还带着笑意地看我……“灵玑姐姐,你回来了。”
这话,太清太浅。
我模样虽然冷清,但因为他这话,再次流下泪来。
刚才的精魄,是那些过往地,藏匿在他身上,属于灵玑的记忆……它们进入到我的体内,所以……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我是沐娇,也是灵玑……
因为她们从来,都是一体的。
发了疯一样地跑向海牙,抖抖索索地将补魂针拿了出来。“你别怕,我有补魂针,他能帮你把身子修复好,你不会灰飞烟灭的。我也不会让你灰飞烟灭的。”
可他,却是无比虚弱地,将手轻轻地覆盖在我的手掌上。轻微摇头。“姐,不用了。”更多精彩小说阅读请到书丛网:shung
然后,他的手微微垂下,一直盯着我的眼眸,也缓缓闭上。
那身子,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在我的眼前消亡……
我的心头,再次被挖空了好大一块。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千多年前……
鬼城是盘旋在半空中,周遭用铁链束缚着,让它不能漂浮。周围浓雾弥漫,外面的人看不到鬼城,鬼城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我穿过一重一重的庭院,最里面的那处庭院,就是鬼鸷的皇宫。我作为他的女儿,也生活在皇宫里。
海牙的父亲,是只知识渊博的摄青鬼,本事通天,而且在鬼族里颇有威望。他是我的启蒙老师,我每次上课,海牙就会在一旁跟着听,我们插科打诨,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
因为性子野,会经常闯祸,被师傅责罚,也成了家常便饭。可犯错的是我,他却总是陪着我受罚,十分义气。
之后我成年了,不用再跟着师傅学习知识。鬼鸷就把海牙分配给我,让他做了我的侍卫。
可我和他,并非是主仆的关系,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他也会在私下的时候叫我姐姐。每次去到外面执行任务,都会给我带回各种各样新鲜玩意儿。
也会给我说,外面有趣的事情。
鬼鸷器重海牙的父亲,等到他差不多到了可以自立门户,娶妻生子的年岁,就帮着给海牙张罗亲事,在小鬼小妖里选适合的大家闺秀。但是无论怎样的,都被海牙给拒绝了。
那时我并未见过商洛,只知道鬼鸷有个非常厉害的左将军,手里一把长戟,是鬼族第一战将,一众小鬼还说他面容俊冷,宛如天人。可是他整日都在外面奔波,我见不到,只能在心中稍微添了些仰慕。
海牙那时就和我亲近,鬼鸷想着干脆撮合算了。虽然他权衡着不愿意让我下嫁海牙,想要用我的婚姻,却争取更有价值的政治联姻……但,又不能放弃拉拢海牙的父亲,所以退而求其次。
鬼鸷满心以为海牙会接受,但是没有想到他当着我的面就拒绝了。那时他面容青涩,却很是坚定地看着鬼皇。“灵玑姐姐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海牙配不上,她值得有更好的丈夫。而我,会一直保护她。”
后来,我和商洛相爱。海牙知道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和商洛开诚布公的聊天,告诉他,若然有一日他背弃了我,让我伤心,他定然不会放过他——
我记得海牙的原话,彼时他还是尚未经历世事的少年。
他对商洛说,“如若真有那一日,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会见你一次和你决斗一次,就只要我不魂飞魄散,也要替姐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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