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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杨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ldo;是。&rdo;杨戬对他微笑了一下，如春风般温暖。

杨逆吸吸鼻子，有父亲真好，他又想哭了。

&ldo;你母亲呢？&rdo;杨戬看着杨逆问。

杨逆脸色青了一下，埋下了头。支吾半天，说不句完整的话来。

杨戬耐心地等着他说。他知道，嫦娥死了。

&ldo;母亲死了。把我生出来之后就死了。&rdo;杨逆抬头看杨戬，对上杨戬满是鼓励的眼神。突然有了勇气，早晚都要面对的。&ldo;对不起，我只想着努力活下来，没顾忌到母亲，把母亲害死了。我罪大恶极。&rdo;

没想到，嫦娥的死是因为产下此子。他该怎么面对？杨戬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他冷静地问杨逆：&ldo;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rdo;把事搞清楚再说。

杨逆努力地想了想，闭上眼痛苦道：&ldo;我只记得，活着的信念，支持我就不断从周围攫取天地灵气。灵气真丰厚，我一下就长大了好多，转眼就到了离开母亲的大小。我挣扎着从母亲体内出来，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痛嚎。我被推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了光明，红彤彤的，那是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

我继续吸收天地灵气，很快就长到了现在这么大。我灵识初开，回头看见母亲慈爱地微笑着，向我张开了臂膀，我忘情地投入她的怀抱。母亲紧抱着我，我们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我也爱母亲，我也抱紧母亲把我的爱也传递给她。那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可怕的事发生了。母亲在我怀里慢慢化成了月尘，然后消失不见。停留在我脑海里的，只有母亲弯成新月的眼睛，上弯的嘴角，世上最温柔可亲的笑容。以及，她在我耳边，轻声吟唱的，长欢，愿你此生长欢无忧。

就这样母亲永远离开了我。&rdo;

杨逆眼泪早已长流不止，杨戬的眼眶也湿润了。他终究是去晚了，不知嫦娥还经历了这样的一段痛苦。他好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不在嫦娥身边。

&ldo;我突然意识到，是我吸光了母亲所有的精气和灵力。我的出生，是母亲以死亡的代价换取的。是我害死了母亲。&rdo;

杨戬擦干眼泪，把杨逆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他。求活，乃人之本能，这不是他的错。嫦娥不怪他，杨戬也不怪他。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竟一出生就带上了弑母的原罪。他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它会使你拒绝所有的阳光，永远处在自我惩罚之中，永远无法从内疚自责中解脱。

他曾以为，是他害死了瑶姬，带着这样的原罪，苦苦煎熬了数千年，内疚永不停歇，折磨日日夜夜不停。若不是嫦娥，她事先救走了瑶姬，他该永生受这样的折磨。

反观，这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可怜的孩子，杨戬心里痛极，流下了热泪。

&ldo;父亲，你恨我，怪我吧！&rdo;杨逆跪在杨戬面前，视死如归道。

&ldo;这不是你的错。&rdo;杨戬看了他一会儿，叹息道。&ldo;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rdo;杨戬把杨逆拉起来。

&ldo;父亲。&rdo;杨逆感动到。他终于敢叫杨戬父亲了。他好怕，杨戬知道一切后，会不认他。还好没有，杨逆好庆幸。

&ldo;你母亲为你取名，长欢，是希望你永远欢乐无忧，决不是活在痛苦内疚中。你母亲深爱着你，所以你更要振作坚强起来，认真努力地活着，活着更好，更精彩。&rdo;

&ldo;好。我会活得好好的。&rdo;杨逆擦干眼泪，信誓旦旦道。

一点即通，杨戬欣慰一笑，拍了拍他的头。&ldo;不愧是我杨戬的儿子。&rdo;

随即想到了什么，杨戬的脸色一下子就雪白，他有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他激动地问：&ldo;你是不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天地之心，和太阴之气？祭阵的其实是你，对不对？&rdo;

杨逆点了点头。&ldo;父亲，其实我已经死了。这是我的残灵，专门为了来找你而留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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