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祈望毕帝闻或是柯白莎不要到海滩来。当然,我也不会笨到告诉木蜜蕾,我的雇主和合伙人不准我和她交往。我和她进了独木舟,划呀划地猛划。
我们的后面坐了三个夏威夷土人。他们是木桨的专家。其实我非常了解,我们两个虽把吃奶力气都用出来了、对船的控制并无多大帮助,但无论如何有参与感总是好的。在大船上闷了五天我到了有冲向海岸大浪的地方。
蜜蕾向我解释,&ldo;岛的外侧有一圈珊瑚礁围着。那些是很接近水面的珊瑚。太平洋上的大浪冲过来,被珊瑚礁挡了一下,变成很多时速十英里到十五英里的冲岸小浪。这种浪不会盘旋也不会散掉。它们到了顶点,对准了岸的方向,顺利地冲过去……&rdo;
&ldo;划,划!&rdo;夏威夷人叫喊道。
我们帮忙划,这次是向岸的方向,用尽自己力量。独木舟切割着水,我向肩后一看,一个极大的向岸浪潮,有十多英尺高,正冲着我们舟尾而来,像小山一样涌来,不快不慢地升起来,浪头上响着嘶嘶的声音,水头上浮着一层白沫。
浪头一下把我们举起,有如我们在乘电梯。
&ldo;划,划!&rdo;他们叫,突然发出命令:&ldo;收桨!&rdo;
我们都把桨收起来。一个夏威夷人,可能是他们三个中的头,很快地又划了几下,把独木舟带到他认为最理想的位置……在浪的斜坡上,使船首正好和白沫状的海水对正。独木舟一下得到了海水的速度,船前的水浪被切开,向岸的浪因为进入较浅的地方,发出吼声,连速度都好像加快了不少。
我感到连续的热空气快速地通过我身体,脸上溅满了水粒,可以看到太阳照着水珠向后飞,反光下,好像一粒粒珠宝,前面是一片平整、格子布似的蓝色海洋接着白色美丽的远岸。
我回头看蜜蕾。
她把双手向外展开,风吹散她的头发,明眸充满兴奋。看到我在看她,做了一个飞吻给我。我向她热烈地挥挥手,回头专注于独木舟信心十足地向前推进。
我们这样出去了四、五次,然后觉得够了。
蜜蕾说:&ldo;让我们在海滩上坐一下,唐诺。我有话要对你说。&rdo;
我坐在她身旁,全身轻松,愉快。
&ldo;我想,&rdo;小蕾说:&ldo;你从瑙玛那边,已经了解我全部的困难了。&rdo;
&ldo;瑙玛对别人的事并没有提供太多的消息。&rdo;
她笑着说:&ldo;但是你都知道,是吗,唐诺?&rdo;
&ldo;你有困难吗?&rdo;我问。
她说:&ldo;你要知道,我本是纽约街头一个轻率野女郎。哪里有热闹,哪里有刺激,就有我。所以我上了一条船,在船上见到了木宜齐。
&ldo;宜齐比我年纪大得多,而且看得出来很老很老。他有很老式的生活方式和思想,但是他是个好人,而且有钱。
&ldo;宜齐和我熟识之后,他要我嫁给他。他知道我不可能爱他,但是他认为爱情并非必要。他认为我可以给他多年缺乏的友谊,他也可以给我相当的快乐。他答应我在他死后给我一半的财产。&rdo;
&ldo;所以你就嫁给他了?&rdo;
&ldo;是的。&rdo;
&ldo;而他死了?&rdo;
&ldo;是的。&rdo;
&ldo;你就得了他遗产的一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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