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喝了不少酒,虽脑子还算清醒,但脚步十分摇晃,慕徐行这么一闪身,他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手脚并用着从地上爬起来,彻底的恼羞成怒了,在柴禾垛旁捡起一把冬日里夹炭的火钳,气势汹汹的向慕徐行挥来。
从慕徐行仓惶且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足以看出,他压根就没和人打过架,可他却极为果断的用手中那根木棍挡下了火钳,与此同时一脚踢向络腮胡的小腹,将络腮胡重重的踹倒在地。
这一下踹得不轻,络腮胡捧着肚子“哎呦呦”的叫唤个不停。
而慕徐行则很意外的看向那根木棍。
邬宁沉下眼,心知肚明,即便慕迟再怎么不学无术,生于武将世家,也免不得学一些防身的招数。这是那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大川!大川!”始终低声啜泣的女人这会有了精神,连滚带爬的扑向络腮胡:“你怎么样!伤着哪了!”
络腮胡那模样简直像被捅了两刀子:“闯到我家里打人!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他恶狠狠的命令女人:“报官!你快去报官!”
慕徐行实在被气着了,攥紧木棍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满面,朝慕徐行拼命的磕头,求慕徐行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仿佛手持木棍站在那里的人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邬宁简直不忍心去看慕徐行此刻的神情了。
终究是侍卫出手,用一点碎银摆平了这场可笑的闹剧。
慕徐行回到马车里,还抱着那根木棍,老僧入定似的一言不发。
邬宁其实很清楚,长乐八年率兵杀入皇城的慕徐行,也是吃过许多亏,受过许多委屈,见过许多人间疾苦,一次次痛定思痛后,方才做出那一番建树,而如今的慕徐行,尚未真正看清这个世界。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慕徐行抬眸,紧盯着邬宁。
邬宁笑笑:“眼下正是春耕之时,那个大胡子若有个好歹,他们一家老小多半是没指望了。”
“……为着有口饭吃,就要日复一日忍受这种煎熬吗。”
“煎熬?或许吧。”
邬宁不愿多谈,可慕徐行偏要执着的追问:“同为女子,陛下难道不觉得她可怜吗?”
这天真的傻劲,和慕迟真像。
邬宁看着他,心口陡然软了一下,缓慢地说:“我自是觉得她可怜,但她并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因为,从来如此,人人如此,或许她感到煎熬,愤懑,痛苦,可她至死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这般难受。”
“那她这辈子……究竟为了什么?”
“生儿育女,等着儿女孝敬,坊间不是有句老话,说扬眉吐气的,什么来着?哦,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慕徐行攥着木棍的指腹已然泛白:“若没熬到那时候呢,若儿女不孝呢,又该怎么办?”
邬宁想了想,用一种充满母性的柔和,说着天底下最残忍的话:“那就只好,自认命苦。”
慕徐行再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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