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如果你爸真的选择拼一把,不要徐荣元的保护。&rdo;钟瑜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ldo;他回到看守所里,徐荣元没能让你复婚,不会当好人告发。三年后,你爸出来,用父亲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找你麻烦,徐荣元可以继续拿这件事做诱饵,直到你忍不下去答应为止。&rdo;
刘晋雅想到那个可怕的未来便抖一抖,转头看到钟瑜晓慵懒轻巧的动作,莫名觉得其他人是桌上的瓶瓶罐罐,都在钟瑜晓的掌控之中,凑上前问,&ldo;那……我们怎么办?&rdo;
&ldo;罪证要查,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没有一点头绪,他们却很清楚罪证到底在哪里。&rdo;
刘晋雅好不容易得了点思路,还没实行起来就发现万分艰难,沮丧地嘟囔,&ldo;怎么找呢?&rdo;
&ldo;问阿姨吧。&rdo;
&ldo;我妈?&rdo;刘晋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妈还没有从家暴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就算出了院,由小姨陪着搬到截然不同的家,偶尔还会看着自己的伤疤出神,顷刻间红了眼眶。
而她就选在开庭前的敏感时期,跑上去让妈妈回忆一下,爸爸有没有做过其他坏事。
刘晋雅知道这是应该的,心里的坎却有点过不去:那个人是她的妈妈,小时候发誓要好好孝顺的亲人。自打妈妈被打入院的事情以后,她深深地觉着自己做得太少,没有空看护,没有空陪伴,好不容易打算在周末去看望,却是怀着揭伤疤的目的……
妈妈在她面前总是强颜欢笑,疲惫不已,被突然问到这么一件事,怕是要哭了。
刘晋雅不确定到时自己是会跟着一起哭,还是坚定地问下去。
&ldo;没事。&rdo;钟瑜晓看出她的顾虑,拍肩安慰,&ldo;明天是周六,我和你一起去。&rdo;
即使不情愿,刘晋雅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做,沉重地点点头。
她一个晚上没睡好。
早上,刘晋雅早早醒来,去柜子里翻出所有要给妈妈带的东西,打算装饰漂亮些。大概是藏着心事的缘故,她在折叠围巾的时候随意一拉,由着这条长长的酒红色的布帛想起古时沾了血的白绫,心里一咯噔,又把围巾塞了回去。
&ldo;吃早餐。&rdo;钟瑜晓来叫她,瞧见被丢回去的围巾讶然,&ldo;不带去吗?&rdo;
刘晋雅抿唇,&ldo;总觉着……我们今天问不出什么。&rdo;
钟瑜晓看她犹豫的样子,没有像是以前那样责怪,多了几分耐心,坐在她旁边轻声说,&ldo;你不希望你爸爸付出应有的代价吗?&rdo;
刘晋雅捏紧了手里的围巾,一言不发。
钟瑜晓引着她往好的方向想,&ldo;试一试吧,你爸在监狱里面呆得越久,阿姨的生活会越好。&rdo;
&ldo;嗯。&rdo;刘晋雅揉了揉眉心,理清思绪后挤出话来,&ldo;要是我看到妈妈哭,不敢问下去了……你一定要提醒我继续往下问。&rdo;
钟瑜晓笑了,&ldo;我帮你问?&rdo;
&ldo;不。&rdo;刘晋雅坚决拒绝,&ldo;坏人一个人当就可以了。&rdo;
钟瑜晓不明白地反问,&ldo;坏人?&rdo;
&ldo;以我妈的性格……听到这些事,第一反应会是抗拒吧。&rdo;刘晋雅长叹一声,&ldo;然后觉得问出问题的人不放过她,是个坏人。&rdo;
&ldo;不会的,我相信阿姨已经改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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