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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第10章

当华年将鸡蛋放在水里煮的时候，流辉终於从床上起来了。

流辉有些羞涩的叫了华年一声夫君。华年因为这声招呼差点扑翻了炉子上的火，一时不知道该谩？几声，抑或是庆幸眼前这个笨女人没有叫自己&ldo;相公&rdo;。思量再三，华年慢悠悠的说：&ldo;以後……不要这样叫。&rdo;流辉脸上慢慢浮起一层淡淡的无措与哀伤，华年想，她大概是在以为自己娶进来就被丈夫嫌弃了吧……蠢女人，华年想。

华年说：&ldo;以後，可以叫我……喂，叫我……你，怎样都可以……&rdo;流辉犹豫著说：&ldo;这不好吧。&rdo;华年说：&ldo;那就叫我年吧……我名晴岚，字年。&rdo;

流辉点了点头，在碗柜中找了几个青瓷的碗，想帮帮华年的忙。华年摇了摇头，说：&ldo;你只要去桌子上坐著等我就好了……&rdo;

流辉又是那幅无措的表情，乖乖坐到厅堂中的梨木八仙桌上，仔细的回想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不守妇德，然而终究一无所获。

华年很快做好了早饭，下了一锅面，参了几个金色的荷包蛋，绿色的葱叶在汤水里沉浮。流辉小心的尝了一口，味道很淡，淡的让人几乎要遗忘的味道，也因为那淡淡的香，让人想要越发珍惜。

流辉小口的吃著，羞涩的笑著说：&ldo;以後饭都由我做吧，不然别人该说我惰懒了，哪家的新娘也没有叫夫君做饭的道理……&rdo;

华年说：&ldo;我们为何要管旁人的道理？&rdo;

流辉想了想，说：&ldo;年，你很多的话，我都不懂。&rdo;

华年叹了一口气，说：&ldo;懂那麽多有什麽用。你只要记得我们成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rdo;

一抹红晕浮上流辉的面颊，流辉说：&ldo;那……年，我们晚上……&rdo;

华年皱著眉头说：&ldo;我晚上要出去……你若是在家不放心，就把大门掩紧些，想必不会有贼人在长安出没。&rdo;

流辉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明显的是疑虑，她悄悄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像是下了什麽决心。

在一更天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甚至还有黄昏时候残馀的霞色，华年早早的出了门。她到了长安郊外一间打铁的铺子，买了一把店里最贵的铁刀。又多付了银两，解了打铁的店铺一样，禀退了店家。华年把刀放在炉里熔了，那炉火在华年手中烧得异样的旺，几乎顷刻之间，刀便烧得通红，华年借了锻造的铁锤，将铁刀铸弯，再熔了，反复三次，铁练成钢，出炉的时候，华年用一把藏在袖里的小匕首割破了手腕，血慢慢滴到刀上，刀慢慢的腾起紫光，一条暗色纷繁的花纹在紫光暗去後留在了刀身上。

华年看了看在她手上变得歪歪扭扭的刀身，有些无奈的笑了，揣进袖里。

到了土地庙，一瞧天色，正是三更。

那个年轻的，叫飒然的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

&ldo;上仙。&rdo;那男子躬身道。

华年从袖中摸出那把丑陋的弯刀，说：&ldo;这便是屠龙之刀……未有刀名。&rdo;

&ldo;邪刀？未名……&rdo;

华年转过头去问，那个男子低了头，答道：&ldo;盅儿告诉我，今天是未名刀出世之日，故我猜，此刀名乃邪刀？未名。&rdo;

华年笑了一下，说：&ldo;那便叫未名刀吧……你真让我好奇，好奇你那只伟大的毒盅，化龙之时该是怎生的光景。&rdo;

男子答道：&ldo;自是天变色，鬼神惊。&rdo;

华年把刀抛给了那个男子，说：&ldo;你且一试此刀。&rdo;

男子不语，用力将刀身一挥，只见风中忽闻霹雳雷霆之音，刀锋所向，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硕长的裂口，紫光下，烧焦的土和破碎的风，低声的呜咽。

华年说：&ldo;此刀便是屠龙之术，你再洒血於其上。此刀便会认主了，非但威力成双，往後，除你之外，无人能驾驭此刀。&rdo;

那男子又跪倒在地上，说：&ldo;上仙以後如有需要，我愿为驱遣。&rdo;

华年说：&ldo;行了，不必如此聒噪……&rdo;见那男子不起，问道：&ldo;你还有事？&rdo;

男子说：&ldo;不怕上仙见笑，我那盅儿说，上仙本是女体，心下犹豫，遂有一问。&rdo;

华年笑了，盈盈一转，回复了本来面貌。锦衣华服，颜色天成，月貌花容，玉骨冰清。男子也笑了，再不多语，只握紧了手中宝刀，转身而去。

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ldo;夫君，为何原是女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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