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真的听懂了。
其实一切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楚凌沉这个皇帝,有两件事情在民间广为流传:其一是他执政暴戾杀伐随性,是一个让满朝文武束手无策的暴君;其二是他是个痴情种,在边关遇险为民女所救之后,他把那位民女接回宫中,封为了贵妃,连带着拉扯她满门母族,惹来满朝众怒,昏庸无道之名日盛。
可但现在宋莞尔被关在佛塔里,他却没有再提起她半句,怎么看都不像是情深几许的模样。
如果宋莞尔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呢?
再联想到他在噩梦之中,挽留宁白用的方式……
……嗯。
比寻常的兄弟情是要稍微激烈上一点点。
颜鸢的思路瞬间打开了。
可惜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求证。
她只是一个打双份工的苦命伙计,回到望舒宫里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被围了起来。
织造司的女官们已经又早早地在那里等候,她们又带来了许多新鲜的衣饰花样,同样是图纸与半成品结合,一件件拿到颜鸢的面前让她审阅。
女官们目光炯炯:“娘娘觉得哪个好看?”
颜鸢看不出区别,只能说:“都好看。”
女官们便把自己心仪的再捧到颜鸢的面前,引经用典文绉绉吹捧上一番,然后殷切看着颜鸢。
颜鸢只能道:“那便这一件吧。”
女官顿时喜笑颜开:“娘娘眼光独具,能跟随娘娘做事,真是奴婢们的福分。”
颜鸢报以温和的笑容。
她们嘴上夸得天花乱坠,如果演技再好一些就更好了,毕竟此刻她们的脸上写的是“娘娘真好糊弄,奴婢们简直太省事了”。
女官们又是笑容满面离开了。
颜鸢揉揉眉头,长长舒了口气。
阮竹看着颜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娘娘。”
颜鸢抬头:“嗯?”
阮竹踟蹰道:“她们拿给娘娘的样式,与前年多有重复,而且许多东西是有行情价的,年年不同,她们每人手里头都有小私库,用库存来抵扣……”
颜鸢点点头:“我知道。”
她对这些衣服饰品香薰之类的东西是不大了解,不过她对别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天真。
太后寿宴拨款众多,本来就是一场捞钱的盛宴,一块硕大的糕点落在地上,各路蛇虫鼠蚁岂有不叮咬的道理。
阮竹道:“娘娘便是脾气太好了,才由得她们无法无天。”
阮竹的声音带了哽咽:“奴婢就是怕娘娘吃亏,被人欺负了去。”
颜鸢抬起头看着阮竹。
阮竹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眼底深处的忧思泛滥成潮,显然是担忧得不得了。
她叹了口气,反省是不是曾经每天抄经念佛忽悠她的时候,演得太过逼真了,以至于她越来越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而她是阮竹眼里刚破壳的小鸡仔。
这样一想,不免有些愧疚。
“阮竹。”
颜鸢轻声开口。
阮竹红着眼睛抬起头。
颜鸢道:“我脾气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她摸了摸阮竹的眼睛,用指腹把她眼底的湿痕擦干,轻声道:“织造司原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即便我事事严苛,推山倒海,披荆斩浪,你觉得能一帆风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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