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冷冷地凝视着杨涟，“那孩子今年刚满二十。”

&esp;&esp;杨涟的表情顿时变得狂喜，“没错！

是朕的骨肉！

是朕的！

朕还有一个儿子！”

&esp;&esp;“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那孩子视你如仇敌，你若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剑便杀了你。”

聂芸诗冷冷道，“那孩子品性高洁，看不上你这肮脏的皇位，更看不上你，若他遇到你，一定会杀你的，你也不想让他弑父吧？”

&esp;&esp;“朕能解释！

朕不是故意伤害公主的，他会理解的……”

杨涟说道，声音却不自信。

&esp;&esp;聂芸诗的笑容愈发残酷，“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或许还能解释，可是你知道吗？这孩子……是天夜堂的杀手！

你让蔡施建立的天夜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esp;&esp;杨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他竟然……”

&esp;&esp;他的心在往下沉。

&esp;&esp;“别的就不提了，你能想象得到那些可怜的孩子过的是什么生活。

我只说一件事，当年你为了有理由打压蔡施，故意让他派人刺杀瑾王，而后又向瑾王通风报信，有这回事儿吧？你的计划成功了，但是你可知，被派去刺杀的杀手，遭遇到了怎样可怕的事？瑾王可是个疯子！”

&esp;&esp;聂芸诗的声音阴冷，“那孩子被废了武功，打断了手，关在冰牢里，几乎就死掉了。

好不容易得救了，蔡施还要他去执行刺杀任务，真是不给活路啊……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esp;&esp;“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所谓的帝王心术！”

&esp;&esp;杨涟的脸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那孩子……”

&esp;&esp;“没错，就是你的亲生骨肉！

你设立天夜堂，害了无数人，被害得最惨的，恰恰就是你自己的孩子！

他因为你，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esp;&esp;杨涟跌坐在地，瞳孔瞬间失去了焦距。

&esp;&esp;“我也不怕告诉你，执掌天夜堂的蔡施，便是他用尽了心机害死的。

你觉得，他有可能原谅你这个主谋吗？”

&esp;&esp;“还有，他说过，他的父亲是‘不值得’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找自己的父亲。

这枚戒指丢失之后，他甚至没有发现，更没有去寻找过。”

&esp;&esp;“不……值得……”

杨涟的双目失神，“是她说的吗？她也觉得我……不值得？”

&esp;&esp;“我若是梁玉，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遇到了你这么个烂人！”

聂芸诗大声道，“你若对她多几分信任，告诉她你的身份，她还有机会找到你。

可你没有说，你怕她泄密，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对不对？”

&esp;&esp;“口口声声说爱她，把和她相同的戒指留到今天，日日睹物思人。

你的爱有多廉价，可笑！”

&esp;&esp;“亲生儿子视你如仇，女儿又被你害得快死了。

这世上唯一把你当成亲生父亲尊敬爱戴的，只有煦儿。

你要废掉他吗？你还有别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