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紧绷的气氛里，唯独他的姿态最为轻松，似乎察觉不到有哪里不对劲，还能神情寻常地微笑着同面前人打招呼：“你什么时候来的操场？我还以为你不打算下来。”

&esp;&esp;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仍环在女生腰上，扶住她向前走。

&esp;&esp;这个人搀扶人的手臂格外稳，一丝颤动都没有。

夏棠的肩膀靠着他的胸口，感觉得到说话时的震动顺着传递过来。

&esp;&esp;人来人往的田径场，几乎半个操场的人都停住脚步，旁观这起发生在角落的小小的跑道受伤事件，自愧祸首早就不知道被淹没在了哪里，裁判不时吹起的哨声也没能让他们散开。

&esp;&esp;陆霄只站在原地，绷紧下颌，不吭声，只沉沉看着他们。

&esp;&esp;夏棠心想自己被人撞倒在地，还被带着恶意地踩了一脚，都没他这么脸色难看。

&esp;&esp;这家伙真的是很难搞。

&esp;&esp;她的脚踝疼，她的膝盖也挺疼，一瘸一拐地往前行进，和他逐渐拉近距离，心里祈祷他不要又莫名其妙地爆炸。

&esp;&esp;陆霄的眼睛颜色漆黑而沉，在他们快走到眼前时，终于听见他惜字如金地开口：“刚刚。”

&esp;&esp;是回答林清让之前的问题。

&esp;&esp;身体稍稍侧开，为他们让路，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人们短暂产生的错觉。

他垂下眼睛，视线从两人身上滑过，好似漠不关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刚才比赛里有人伤到了腿，我要先送这位同学去一趟医务室。”

林清让语气平和、公事公办地解释。

&esp;&esp;夏棠被他搀扶着，从陆霄身边经过，中间隔着一个林清让，视线在阳光下有一瞬间交错。

&esp;&esp;她冲他比了个“不要跟过来”

的眼神，看见他的眼睛不满地微眯了一下。

&esp;&esp;至少他的确没有再出声。

&esp;&esp;继续向前走，直到视野里再看不见这个人。

人群里终于有他的跟班发现老大来到了操场，挤到他身边讨好凑近乎，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夏棠一直觉得有一道目光刺在自己的背上。

&esp;&esp;好像她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人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