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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2页）

&ldo;难道你就不想想大夏的国朝体面？&rdo;

&ldo;嘁，那怕什么？这事是昶儿亲手抓的，他若没本事把盖子压住，这皇帝也就不用做了。&rdo;

顾太后说完一笑，重又舀着糖水品食起来。

焦芳顿在那里看着她，想了想才道：&ldo;话不能这么说，徐少卿终究是个奴婢，又不能与公主做出事来，到底仍是完璧，好好的人放在那里，陛下若真爱得深，气几天怕也就忘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终究还是个麻烦。&rdo;

此言一出，她手上便是一顿，瞥过眼来问：&ldo;不会的吧，昶儿性子傲得紧，那野种做出这等事来，怎还会再理她？&rdo;

&ldo;那可未必。&rdo;焦芳将眼一眯，故意将声音压低些道：&ldo;你忘了当年慕妃的事，仁宗皇帝又何尝恼了她？有其父必有其子，何况这丫头还是冰清玉洁，成天放在嘴边勾着，指不定哪天便要伸手。昨晚除夕夜，陛下便偷入景阳宫呆了好些时候。&rdo;

话音刚落，便听&ldo;啪&rdo;的一声，那白瓷盏儿已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ldo;那野种！居然还敢……&rdo;

顾太后咬牙切齿，那张脸早气得煞白，先前的喜色一扫而空。

焦芳暗自笑了笑，抬手在她那颤抖的手背上轻拍着：&ldo;莫要动气，若要了解此事，其实也简单得很。&rdo;

&ldo;你说该怎么着？还是弄死那野种干净！&rdo;顾太后怒气填膺，胸口起伏，呼呼地喘着。

&ldo;何必那么麻烦，到头来还叫陛下记恨，眼下便有个好法子。&rdo;

&ldo;什么？&rdo;

&ldo;眼下徐少卿还压在东厂牢里未死，不如索性便将他放出来，连着公主一起打发出宫去，由着他们远走高飞。那两人也是知轻重的，这一走定然是隐姓埋名，不会再生枝节，如此宫中了却了麻烦，也无损于国朝体面，岂不是两全其美么？&rdo;

第119章且远行

&ldo;这倒也是个法子。&rdo;

顾太后抿唇微微点头，却又沉吟道：&ldo;只是这两人宫中之事知道的太多，若真的放出去，生出事来，那可如何是好？&rdo;

焦芳又在她手背上一拍：&ldo;这个不必担心，由我去办，包管不会留下后患，只是陛下这头臣下进不得言，须得是连肉连心的人循循善诱才行。&rdo;

这话已近点明了，顾太后当即会意，挑唇一笑：&ldo;成，我懂了，回头叩贺时，我便传他进来，把这话说了，好歹劝他答应。&rdo;

&ldo;懂归懂，还要拿捏个分寸。&rdo;

焦芳又凑近了些，挨到她身边，低声道：&ldo;你自来都是个急脾气，陛下也是这般，三两句话一顶就要炝火，这便什么也劝不得了。稍时陛下来了，可别像上次那般唇刀舌枪的，究竟是母子连心，你好言好语的说，陛下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要能劝得他回心转意，以后也就不用这般烦恼了。&rdo;

顾太后听完，也抓着他那干枯的手握了握，点头道：&ldo;你说得对，当娘的和儿子哪有隔夜仇？我知道分寸，唉……就盼着这事儿赶紧过去，我也想好好清静清静，不像现在这般操心了。&rdo;

焦芳见话已尽意，便抽回手道：&ldo;那好，我这便回司礼监去，等着拟旨，然后依计行事，你就无须管了。&rdo;言罢，便起身告辞。

顾太后也没再留，目送他半躬着身子出了门。

闲坐片刻，便有宫人进来，报说陛下领着皇室宗亲和一众朝中重臣前来叩贺，正在外候见。

她呷了口茶，吩咐道：&ldo;你叫陛下进来，其他的在外磕个头就成了。&rdo;

那宫人应声去了，不多时便见换回了那身赭黄色团龙袍的高昶撩帘而入。

他面色冷沉，毫无新春正日，社稷改元的欣喜，缓步近前，勉强挤出一副笑意，叩拜行礼道：&ldo;儿臣叩见母后，恭贺母后新元之喜，福寿绵长。&rdo;

&ldo;好，好，昶儿快起来，咱们母子俩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你心里想着母后便好，不必如此。&rdo;

顾太后看着儿子神情困顿，面色也不好，不由心疼得厉害，拉着他起来，并膝在软榻上坐了。

&ldo;这些日子见你又瘦了，可要多留心些身子，国事再重，也不是一日两日做得完的，你这般操劳，倒叫那些做臣子的舒坦了，算什么话？&rdo;

高昶轻叹一声，微笑道：&ldo;母后不必担心，儿臣理会得，眼下我登基未久，正是非常之时，多费些心思也是在所难免，日后待各方都理顺了，也就不这么操心费神了。&rdo;

顾太后和声一笑：&ldo;国事上你来做主，母后放心得紧，只须记得国家中兴非一日之功，凡事量力而行，不必过分强求，你好好的，母后在宫里也安心，知道么？&rdo;

&ldo;谢母后关心，儿臣方当盛年，不在此时奋起，更待何时？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身子骨自有分寸，少说也能再孝敬你老人家五十年。&rdo;

他唇角扬着，脸上却不见欢容，近于苦笑。

顿了顿，便又道：&ldo;母后若没别的事，儿臣下面还有些事，这便告退了。&rdo;

顾太后唇间一撇，佯作不悦道：&ldo;这才与你说了，怎的又急着要走？连多陪母后一时半刻也不成么？&rdo;

高昶闻言只好又坐了回去，有些无奈地笑了笑：&ldo;那有什么不成，儿臣正该多抽些工夫出来陪伴母后，只恨朝堂上的事总也理不完，这才……&rdo;

&ldo;行了，你也不用骗我，母后心里清楚，上次因着处置云和，咱们母子争执龃龉，你定然还在记恨，不愿多见母后，是不是？&rdo;

&ldo;母后误会了，常言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儿臣自己就是个急性子，那日顶撞母后，口不择言，有违大夏仁孝治国的祖训，后来回思，惶恐惭愧，哪里还敢记恨？还请母后原恕儿臣不恭之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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