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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带着情绪擦肩而过（第1页）

那天回去的亚瑟闷闷不乐，虽然从进门到招呼他仍然保持着绅士风度，但眉宇间确实透露出了不小的火气，原本优雅的步伐变得有些风风火火，特别是当他得知王春燕依然还在府上的时候。　　路过的丫鬟告诉他王老板还在前厅，亚瑟的心立马便被一团燃烧的火焰包围，要知道，就在前一秒他还在这个女人的地方吃了一回亏呢，好像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诺威的冰山气势也着实让亚瑟严寒了一把。他带着些情绪，不是很大，有些急促地走进前厅。前厅里，王春燕果然还在，她挨着宁越王坐着，两人像是要刚刚起身。亚瑟的到来让两人都有些惊讶，可能是他们认为亚瑟会在外玩到很晚的缘故吧。　　“那么早？”比起王春燕，王澳与亚瑟要稍微熟络一点，他停下脚步等待亚瑟上前，也随口问了一句。　　“已经不早了，”说着亚瑟转向王春燕，他略有礼节地点了下头，“好在王小姐还未离开，是我失礼了。”　　王春燕笑笑一笔带过，也许是她这会儿不想跟亚瑟有太多的牵扯，回应亚瑟的感觉像是有些敷衍。她面容有些憔悴，但仍然愿意展现一种精神奕奕的状态，只是她似乎急着跟王澳进房间，不太做过多的解释。亚瑟可不认为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识趣一点说一声再见然后转头离开，他承认自己是被诺威刺激到了，虽然在见到王春燕的那一刻心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些许改变主意的迹象，但结果依然未变。亚瑟的心里想：‘好嘛，你那么想跟王澳离开，我就偏偏要拖你一下。’这真是一种小孩子的想法，不是吗？（笑）。　　“我想王小姐应该不至于拒绝我对你表达歉意吧？”他释放出所有可以吸引一位女性的男性魅力，俯下身子做了一个吻手礼。余光偷瞄着对方，他看见了王春燕略微的惊讶。　　“柯克兰先生没有做错什么又何须向我表达歉意？临时的拜访还将你们催促回来，是我的过失。”王春燕像是看穿了亚瑟的目的，他不焦躁，只是微微笑着，站在一边的王澳顺其自然。　　“不，您做的很合理，虽然是临时到来，却依然派人通知我们，难道不是对我们菲尔使者的尊重吗？失礼的是我，我的绅士礼仪告诉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赔罪的一方一定需要做些什么。”　　王春燕眯起双眼，她稍微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亚瑟，虽然原先她们接触不多，按道理来说她对亚瑟应该没有什么过于深刻的印象。只是我们都知道她到底是谁，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有还是没有，某人心里跟所有旁观者一样清楚。不经意间在嘴角留下了一丝无奈的戏谑，王春燕妥协一般地主动拉上那双镶嵌着绿宝石一般双眼的外国人。她的表情说是真诚，不如说是无奈。　　“真的，你们真白，”他小心翼翼地摸着亚瑟的双手，“皮肤倒是很粗糙。”　　亚瑟不明白王春燕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不好意思将手伸回。　　“所以这样的你们会比较喜欢皮肤细腻的我们吗？”奇怪的问题，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要回答。亚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他听得出话里有话，不过他们的人不太擅长过于弯弯绕的话题，半知不解的他只能感觉到言语中微妙的轻蔑之感。　　“这跟皮肤无关吧。”　　“无关吗，那是什么吸引了你？”　　“吸引我？”　　“是的，难道刚才阁下不是在变相地邀请我么？言语中满满地不想我离开之意。”说完王春燕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亚瑟，她勾起弯弯的嘴角就好像是故意在等待着什么。　　自己的行为被如此露骨地表达出来让亚瑟一阵无助，他算是矜持的人，至少在衣衫整齐的时候。说他在对某个女人穷追猛打？不，那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会追女孩，但不会死缠烂打，如果一个女孩想快点离开他，他最多在身后骂几句笨蛋然后掉头走开说我也并不是太在乎你。当然，他真的很少主动追女孩，基本上都是别人看上他，而他主动追的那个人却早已尘封在了记忆里。所以，他真的很少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像王春燕说的那样的行为，那样的行为会让他羞愧无比的。当然，这个时候他是想害羞得红脸，是想害羞得跳脚，是想害羞地破口大骂她混蛋，但当他抬头看见那一张与王耀如此相像的脸庞，心里满满的变成了被说穿心思般的恼火，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他根本不愿意承认的心思。　　“你在开玩笑吗小姐？就算您如此…优秀，可您有必要把一位使者对您的歉意，是的，仅仅是歉意理解成是爱慕吗？而且还是肤浅的关于…人种的爱慕！？”　　“您是说，我是在自作多情？”某人依然镇定自若。　　“是的，抱歉我不得不这么说！”　　亚瑟知道，一定是自己冲昏头脑了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对于一位女性，说她在感情上自作多情该是有多么的失礼。覆水难收，他只能装作过于气急败坏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王春燕。　　王澳站在一边，一般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惊诧，只是他并没有动作，只是与亚瑟一样看着依然还矗在那里的王春燕。只见王春燕依然是淡淡地一笑。　　“使者阁下好大的脾气，哪怕是玩笑也要坚定地拒绝我呢。”　　“这不是拒绝，更不是玩笑，我只是不喜欢你用肤质来衡量感情。”　　“那难道不是感情的潜在因素之一吗？我并没有说全部。”　　似是要对峙到底，王春燕再次在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戏谑。王澳站在一边开始担心，他有种感觉，自己的哥哥似乎在跟什么叫着劲。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了，”亚瑟晃眼叹气，“在下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让小姐有了什么——”　　话说到这里，亚瑟卡住了。他感到了一阵隐隐的酸楚，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多么地违心，多么地难以启齿。摇着头否认，那是否认给他自己看的。　　“误会，是的，如果让你有了什么……误会，我…我很抱歉。“　　说完亚瑟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无比失落，那话就像水一样，再也收不回来。深吸一口气，他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叫后悔。　　“……好，那阁下打算怎么补偿呢，至少我现在很想听一听。”　　表面上看，王春燕似乎什么是事情都没有，其实更应该是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笑容，只是很一般地问了一个同样很一般的问题。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像我提。”　　其实原先他是想请王春燕共进晚餐，可刚刚说他喜欢她的话让亚瑟根本就无法把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王春燕的眼角泛着笑抽了流出来的泪水，他伸手抹去，“柯克兰阁下还真是绅士。”　　亚瑟有些不爽王春燕的大笑。　　“我可以当这是夸奖我吗？”　　“你当我是小女生，会主动提任性的要求，可惜我对您没有什么要求，唯一的希望也只是你可以在晋邑住得开心而已。”　　“以后应该会有的。”　　“也许吧，不过我真的很少对别人提什么要求，我一般只做选择题。”　　也许是放弃了与亚瑟再做过多的纠缠，王春燕在说完后将背影投给了亚瑟，她站起来准备和王澳一同离开，“您是第一个，让我自己填空的人。”　　亚瑟沉默，他该感到荣幸吗，为什么他会感觉话语中有些许的悲哀？　　“留着吧，哪一天我真的对你有要求了，希望阁下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当然不会。”　　来不及说再见的亚瑟，只能在最后的一瞥中看到王春燕的回眸一笑。　　这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发展得并不如亚瑟所想的那样。他恐怕只是对云升院的事情有些懊恼，对王春燕的敷衍有些不甘而已，却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局。王春燕生气了吗，他跟王春燕的关系就此僵化了吗？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但他心里很闷，有什么东西是错误的他知道，他只觉得一阵头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天上的月亮真圆，今天是满月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躺在床上，却正好可以望见窗外的月亮，亚瑟不禁想起王春燕，当时他看着她和宁越王一同走出他的视线，如今都在干什么呢？至少他没有注意到王春燕从府上离开。罗德里赫说他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街上的人也都这么说，可亚瑟并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哪里特别**，也许是自己对于这方面不那么敏感，但每当他们站在一起，王春燕总是有一股强势的气场包围这宁越王，就好像宁越王是需要她用一生来引导的人一样。可即便如此，这跟他亚瑟.柯克兰又有何种关系？回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件事，亚瑟不知哪来就是觉得郁闷，思前想后，他没觉得自己需要后悔什么，但奇怪的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月光照得屋子里散发着珍珠一样的白色，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化开的光圈。亚瑟无法睡着，他起身想出去散散步，或许走累了睡起觉来会比较快。房间外是雕刻着龙纹的回廊，围绕着中间的花坛，花坛喜颜的花朵竞相开放。不愧是气候宜人的南方，季节根本挡不住花儿们的争奇斗艳。亚瑟不经意间摸上了伸进回廊里的枝叶，似是叹息，失眠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事情。几步闲散，他竟然走到了罗德里赫的住处，里面似乎还透露出微弱的灯光，亚瑟狐疑地推门而入，想着这个家伙不会现在还未休息吧。　　“罗德？”轻唤几声，亚瑟好像能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回应他，但转而又马上听见有人在对他喊。　　“要进来就进来，躲在门后一点作风都没有，笨蛋先生。”　　亚瑟一阵尴尬，经这么一说他才大大方方推开门。　　“不是怕打扰你，现在很晚了。”　　“真怕打扰我就不该叫我。”　　“笨蛋，我试一下人有没有睡不可以么？”　　“灯不是亮着么你才是笨蛋先生！”　　“啊啊——”一阵无奈，亚瑟将椅子拉到一边，因为罗德里赫现在正躺坐在床上，事实上他的病还不能允许他随意乱动。灯光恍惚，不过亚瑟还是借着飘荡灯火望见了罗德里赫有些苍白的脸，好在气色还可以。“还能这么跟我吵嘴，看来身体不错。”　　罗德里赫合上正在读的诗集把它放到一边，看着亚瑟靠近，脸上居然多了些凝重的色彩。　　“知道你肯定会来，听说你今天做了一件蠢事？”　　“你才做蠢事啊。”　　“听说你拒绝了华之国当之无愧的花魁。”　　“听谁瞎说呢！你才拒绝人家！”　　亚瑟一阵不高兴，心想着消息也传的太离谱了吧，他明明只是在白天跟王春燕多说了几句而已（真的只是多说了几句而已吗？）。而且，现在连一天都没过，居然已经有人把消息告诉了眼前这个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号身上，这速度是是否太快了点。　　“你真拒绝人家了？”敢情前面罗德里赫是在试探他。　　亚瑟白了他一眼，瘪瘪嘴，“只是多说了几句，他们到底都传了什么啊。”　　“你自己不是最清楚？”　　眼前金发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埋头不说话，“我可不用你再来教训我一遍，哪里出问题我自己都知道啊混蛋！”　　看着他这样，罗德里赫深深叹了口气，眼角居然流露出了些许的怜悯。　　“既然知道错了还做，你这个笨蛋难道真的想因为这个错误葬送掉一生吗？”　　“没那么夸张吧…”　　“我问你，对于王春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就是这么想的，我才没有喜欢她！”　　“没喜欢她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亚瑟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有发不完的火，别人说什么都好像会触怒到他。他不喜欢罗德里赫说他反应大，他认为那是正常的反应。这种时候，他反而觉得罗德里赫不可理解，难道自己不喜欢王春燕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谁都会对她那种略带讽刺意味的调侃感冒的吧。他甚至都讨厌想起王春燕说那句话时浮现的嘴脸，充满了鄙视与不屑，好像自己是个完全凭借本能来驱动爱情的人一样。　　看见亚瑟不说话，罗德里赫又接着说，“华之国有句话叫‘当局者迷’，你真的对自己的行为不能有正确的判断了。亚瑟，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亚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就在这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害怕什么的。一种不置可否和无比可笑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看向罗德里赫，不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　　“看来你真的没有发现，笨蛋先生。”罗德里赫再次觉得无力，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准备进一步讲解，“如果是一般的女孩跟你说王春燕与你说的那些话，我敢肯定，你一定嘲笑般地掉头走开，并且依然保持绅士风度，这就是你对王春燕的差别。”　　“你无法证实那个，至少目前没有发生过！”　　“亚瑟，”罗德里赫一下变得很认真，“我知道，王春燕有与王耀殿下太过相似的五官，即便是我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也会惊诧，所以你不必刻意掩饰对他的情感。”　　“我没有刻意掩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罗德里赫的话让亚瑟懊恼，难道他是想说，因为他们两个人有着太过相同的脸，所以自己对某人的情感再次爆发？他亚瑟.柯克兰在罗德里赫眼里到底是有多烂，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爱情是什么，喜欢又是什么，难道可以因为他某人的一张脸，一个动作就对她有所留恋吗，即使原本你爱的那个人在你的心里分量无比重？他其实承认自己对于王春燕的那些话多了些过激的反应，可那绝对不是爱，他分得清爱是什么。想到这里，亚瑟多了些坦然，原先的他都不知道到底要纠结什么。亚瑟使劲地摇头，“不是的，不是。”　　“要知道，就算再像，可爱情是拿什么都换不了的。你错了，我不爱王春燕，那不能算是爱。”　　如果他对于王春燕的可以叫爱，那他以前对王耀的又可以被称作什么呢？难道所有的一切，王耀留给他的笑容，留给他的温柔和包容都可以在这一刻被王春燕的妩媚和倾国倾城所代替吗？爱原来真的就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吗？亚瑟并不否认自己对于王春燕有些过多的心思，那可能完全出自她那张与王耀长的如此相像的脸，但那绝不是爱情。　　“亚瑟，她只是王春燕。”看着亚瑟纠结的表情，罗德里赫说了句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懂的话。是的，那个女人只是王春燕，她当然不是什么平凡女子，但自然更不是王耀，“所以，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强烈的反应来面对他呢？她跟王耀没有半点关系。”　　即使你爱或者不爱，王春燕都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即使亚瑟选择躲或者不躲，王春燕也都没有回避他的意思，如果真的能够将她与王耀好好的分开，那为什么就不能更加平常地对待她？亚瑟明白，是自己筑了一睹高墙拦截了对她的了解以及对王耀的思念。　　“你说你对她不是爱情，却用看王耀的眼神看她。”　　“我只是无法一下接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了解她？也许那时候你会发现，他们两个相像的只有脸而已。”　　亚瑟看着罗德里赫，就好像他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一样。了解？去了解王春燕？他似乎有这个兴趣，但那也可能只是他对王耀的思念而已。可罗德里赫说的有错么，当你只看见他的脸的时候，你就只能通过脸来评价她。窗外的鸣虫已经开始了深夜的奏鸣，圆月当空，皓亮的月光照得寂静的夜格外苍凉。也许他真该如正常人一样，感兴趣了就去了解；想念她的时候也多一分坦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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