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我还没看过新闻。&rdo;
&ldo;新闻不会告诉你他经历了什么,只会告诉你结果,他遭遇了枪击,幸运地活了下来。&rdo;
&ldo;实际上呢?&rdo;麦克确实疲惫不堪,可仍然打起精神听露比说话,他想搞清楚他们究竟卷入一个什么事件,而且按照以往的经历,他觉得这绝不是一个句点,远远不是。
&ldo;他活下来了,这是整件事的重点。我想办法拷贝到一份樱桃街对面华兹路易咖啡店外的监控,想一起看看吗?&rdo;
&ldo;当然。&rdo;
露比把电脑屏幕转向他。
监控画面看起来不太清晰,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还有些干扰,但角度刚好。画面中有一辆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站在车边。几分钟后子弹击中了这个男人,他仰面倒在路上,随后被另一个人护卫着回到车里。整个枪击过程非常短暂突然,但真实记录的影像却带来了足够震撼的效果。
&ldo;怎么样?&rdo;
&ldo;关于什么?&rdo;
&ldo;整个事件。他当时正在参加父亲的葬礼,没带足够的保镖,身边只有一个助理。葬礼结束后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邻街,在毫无遮挡的开阔地站了足足五分钟之久。&rdo;
麦克说:&ldo;葬礼是一项重要活动,即使再私密,总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如果有人雇用杀手暗杀,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枪击的地点不对。&rdo;
&ldo;哪里不对?&rdo;
&ldo;太准确了,如果庞德&iddot;卜伦诺的行程中没有去那条街的计划,只是突然之间心血来潮临时起意,枪击就不该发生在那里。&rdo;
&ldo;也许杀手在寻找合适的暗杀时机,他可以跟踪庞德&iddot;卜伦诺,直到他不知为什么下车散步。&rdo;露比的目光停留在不断重播模糊不清的监控画面上,&ldo;那一刻暗杀者觉得机会来了。&rdo;
&ldo;那是条笔直的街道,视野宽阔一目了然,你没有办法解释子弹射来的轨迹。&rdo;麦克指了指屏幕,&ldo;从正前方。如果他看到了凶手,为什么在中弹之前没有回避动作。他没有回避,证明他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那么子弹从哪来?&rdo;
&ldo;从更远的地方。从看不到枪手的地方。&rdo;
&ldo;更远的地方,看不到枪手的地方,那是手枪无法达到的射程,而没有一个杀手会蠢到抱着狙击枪跟踪目标。&rdo;
&ldo;我很欣赏你在分析细节方面的才能。&rdo;露比说,&ldo;是狙击枪,而且距离刚好。这个距离在狙击枪的有效射程和最大射程之间,也就是说尽管子弹击中了庞德&iddot;卜伦诺,却已经没有致命的杀伤力。&rdo;
&ldo;从枪击瞬间的影像来看,子弹的威力仍然很大,命中点离心脏很近。&rdo;
&ldo;当然,不管怎么样,子弹会贯穿皮肤造成伤害,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子弹会因为阻力挤压变形。&rdo;
&ldo;他穿了防弹衣?&rdo;麦克问。
&ldo;子弹最后的一点冲击力被防弹衣分散,即使仍有余力穿透表层,也会遇到另一层阻力。不管这是他的习惯,是出于谨慎,还是因为早有预感,总之在老头目去世,新旧迭代之际,他从眼下这片混乱的家族争斗中全身而退,可以暂时不必露面,减少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机会,有更多时间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rdo;
&ldo;你认为这全是他自己策划的,一个人的葬礼,没有保镖随行以及突然兴起的散步?&rdo;
&ldo;我没有下结论,只是提出一个最合情理的解释。&rdo;
露比把屏幕转回去。他才是分析细节的高手,麦克心知肚明,但他确实很少下结论,在洞悉一切的时候,他反而不动声色。
&ldo;你有没有预料到酒吧街的火并?&rdo;麦克问。
&ldo;你可以说我有。&rdo;
&ldo;为什么不给我们提个醒?&rdo;
&ldo;警方统计了当天晚上的伤亡情况,没有路过的无关人士被卷入枪战,没有行人和街区公寓中的住客受到波及,最多打坏一些门窗和墙壁。&rdo;露比看了他一眼,&ldo;艾伦是怎么被打中的?别人遇到枪战都躲起来,他却还要多管闲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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