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寒香,忧心忡忡站在一旁,看着冯润。冯润吼完了《凤求凰》,又再吼《子衿》,她就会唱这两首歌,反反复复。直吼得声嘶力竭,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这才停下来。
情绪发泄得七七八八,焦虑的心情也减了不少。
寒香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冯润润喉。
一杯水下肚,冯润忽然想起一事来,嘶哑着声音问寒香:&ldo;高菩萨呢,我一整天没见到他了。&rdo;
寒香道:&ldo;奴婢也是一整天没见到高公子了。主子,奴婢现在就让人把高公子找来。&rdo;
冯润想了想道:&ldo;不用了。&rdo;
高菩萨没像平日出现,想必是因为元宏回到洛阳,为了避嫌疑,就暂时回避不跟冯润见面。
冯润又再问:&ldo;双蒙呢?&rdo;
&ldo;早上奴婢还见他,跟童兴和张尚一起,说要外出办些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回来没有。&rdo;寒香问:&ldo;主子要找他?&rdo;
&ldo;算了,不找了。&rdo;冯润道:&ldo;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整天没见着他,随口问问而已。&rdo;
正月的夜很冷,吹堂而过的风,仿佛鬼嚎那样。没有高菩萨在身边陪着,冯润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尽量不去想元宏。
可元宏的影子也牢牢地盘踞在她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元宏的脸,元宏的眼睛,元宏的悲伤,元宏的愤怒,元宏的嫌恶,元宏的鄙视……冯润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慌乱。
感觉自己如惊弓之鸟。
她握着自己冰冷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道:&ldo;冯润,镇定!镇定,不要怕!高菩萨把此事安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有事?别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rdo;
啊,佛祖保佑!
保佑她跟高菩萨,能够平平安安!
过了一日,白整奉元宏之令,让冯润到金墉城含温室。冯润不安之感更是强烈,她尽量装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用了轻松的语气问白整:&ldo;主上没回洛阳宫,一直在金墉城,是不是忙着政务事?&rdo;
白整脸上堆着笑,毕恭毕敬回答:&ldo;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rdo;
冯润又再问:&ldo;为什么主上不回洛阳城,非要让我到金墉城?&rdo;
白整脸上仍然堆着笑:&ldo;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rdo;
冯润想了想,又再问:&ldo;主上身体疗养好了吧?&rdo;
白整脸上的笑容没变,假得不能再假,再次毕恭毕敬回答:&ldo;回皇后娘娘,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rdo;
这白整,老奸巨猾,想从他嘴里探听到些什么,却不是件容易之事。
冯润只好不问了。
问了也是白问。
为了安全起见,临去金墉城之前,冯润让寒香把配戴在腰间的雕花挂件除下了,这九节鞭,也算得上是一件武器,搞不好被别人挑错,扣上&ldo;暗藏凶器&rdo;的罪名,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非常之期,得小心一点。
接着冯润将高菩萨送给她的紫金藤指环除下了。那是冯润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高菩萨送,戴在右手中指上十一年多了,因为戴久了的缘故,手指上有着一圈淡白的痕迹,仿佛印记那样。
之后冯润找出了元宏给她的狼型雕刻玉佩挂在腰间,又再把赦免金牌带在身上,‐‐这赦免金牌,是赦免各种刑罚,但若是犯了死罪,只能赦免一次,再犯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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