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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落（第1页）

很快，在公司负责人事的副总的召集下，唐道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科研教头：方竞斌教授。

显然今天方教授是可以打扮了一下，深色的西装配上直条纹的领带，再加上一条范思哲的休闲西裤显得既有领导者的稳重，又有科研者的不羁。

方教授目光先是在自己熟悉的那些项目小组的组长以及公司高薪聘来的教授和副教授的脸上扫过，然后再扫和唐道站在一起的资历稍弱的研究员，在看到唐道的时候，他的目光稍微停留了一下，似乎要把他的面孔记住。

等到大家完全安静下来，方竞斌才轻轻点点头，开始了极具个人特色的讲话：“大家好，我叫方竞斌，你们可以称呼我“头”、或是“boss”，在这里，我只听得懂这两种称呼，我是实验室所有规定的制定者、解释者和仲裁者，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走，如果你有疑问，你也可以走，我这话不仅仅是讲给那些不熟悉我的人听到，同样也是讲给你们这些曾经的老部下，老朋友，这次的合作是我向集团的张董事长提出的，同时也是集团这几年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张董事长已经授权我全权处理研究所的一切事务。

这次合作研发行动和以往不同，一切的实验数据、成果甚至是科研的课题必须严格保密，为此公司特意成立了专门的保密部门，希望大家配合他们的行动，把此次研究活动做好。作为补偿，我已向公司申请，课题组的所有成员工资一律上浮20，同时预计年终奖方面，将可以达到去年的1-2倍。

下面，众人露出兴奋的神色。

我不喜欢吃大餐，也不喜欢美金、名表，或是你们那些自以为火辣但其实瘦得皮包骨的身材，不管你们是想从我这里拿到多得能让你放在浴缸里面洗澡的科研经费还是要一张通往冷泉港或是白头（都是世界知名的生物研究所）的门票。请记住，我只青睐那些数据最详实、结果最严谨的员工，现在，小伙子们，姑娘们，拿出吃奶的劲头来吧，相信我，一周如果你不上足80个小时的班的话，那你是注定无法在我的项目组里面生存下去的。“

显然，方竞斌的话让唐道产生了危机感，虽然通知上给了唐道三天的时间，但唐道特意提前一天，希望能留个好印象。

一大早，唐道就坐地铁早早来到研究所，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在“市民爱心早餐”的摆摊阿姨那里多带上一份油糕，因为他听说方教授好这个。

一路用新办的工牌刷过好几道密码门锁，当保安拿着他的胸牌在手持电脑上刷了一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再把身后的铁门打开，露出里面精致、小巧的电梯的时候，唐道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

在唐道的想象中，研究所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的房间，正面是一个几层楼高的显示屏，上面无数复杂的点线组合玄奥的图形，四周是身挂身份牌，穿着白色研究服行色匆匆的美女和神色古怪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在边走边看，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老头，当然还应该还有一个同时挂着麻省理工大学数学系博士和高能物理研究所天文学硕士双层学位的美女导师上前来轻轻地说：“嗨，小伙子，我是罗斯博士，请注意你的口水，你旁边额那可是价值20亿美元的电子对撞机呢。

就在唐道yy着的时候，电梯到了，唐道对立在电梯旁边的楼层结构图看了好一会，才在楼层最角落，靠近厕所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研究室。

站在写着“323”字样的门口，唐道平复一下心情，拿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良久，门里面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是实验做得入神了，没听到？”

唐道想着，一边轻轻地打开了门，当门被推开的霎那，唐道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里面，一个穿着上面有几个破洞的汗衫，手里拿着破蒲扇，脸上戴着厚厚的眼镜的胖子正一边在抠着脚，一边对着一个上个世纪的球面显示器在斗地主。

听到门响的声音，这个胡子邋遢的中年胖子站起身，一脸惊讶地：“怎么，又来投放老鼠药了，昨天不是刚来过吗？其实，这里老鼠不算太多，一个月投放一次就够了。“

唐道手里拿着通知书，就像是大学那阵去寝室时，推开门看到一房间的室友正脱下衣服比哪个的纹身更威猛。

唐道使劲咽下一口口水，怯生生地：“请，请问，人体嵌合研究项目小组的第十二研究室是不是在……在这里？“

唐道充满希冀地看着胖子的嘴，真希望他说的是否定的字样，但是唐道失望了。

听到唐道的话，胖子猛地一拍脑袋：“哎呦，老记着打牌，我差点都忘了，对，这里就是人体嵌合研究项目小组，你，你，难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来来来，快，快请进。“

胖子的脸上霎时笑得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他赶紧松开手中的鼠标，过来热情地接过唐道手里提着的包，把唐道接进房间。

这是一件标准的实验室，里面的各种实验仪器一件不少，只是很多仪器看上去都很陈旧，有的还很残破，房间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原本应该放在收藏柜里面按类别放好的试剂和各种酸碱物都敞开放在实验台上，唐道很怀疑，下一次实验事故会不会就在在这间屋子里发生。

胖子搓着手，不好意思地：“呵呵，简是简陋了一些，不过该有的还都有，你看，这吊扇，虽然有些旧了，不过夏天开着还真的挺凉爽的，

（这说明这里没空调。天啊，成都居然还有敢夏天不装空调的地方？）

还有这离心机，哦，手柄可能坏了，不过没关系，晚点我到仓库找找去，应该还能找替换的。

（手摇离心机？没有电动的？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至少有20年的历史了，应该放到博物馆去的。）

“对了对了’，胖子像是献宝一样神秘兮兮地：“我们这还有一样镇室之宝。“

说着，胖子很宝贝地从旁边的收藏柜里面搬出一台像是大号显微镜的东西。

“什么？居然有色相分析仪？这可是好东西啊。“唐道一眼就认出了胖子手里的东西。

“你也知道色相分析仪？“胖子显得有点吃惊：”是吧，这可是2010年得过省科技先进奖的呢。“

这下轮到唐道吃惊了：“什么？科技先进奖？难道这色相分析仪是国产的？“

胖子眼睛瞪大了，满脸惊愕的神色：当然了，进口的得多贵，我们这种都够买了50台了。“

是色相分析仪不假，可是国产和进口这可完全是两码事，就像蜗牛和犀牛都叫牛一样，单听名字似乎差不多，但实质上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回事。一个是分辨率29μm，另一个分辨率是0。8μm，打个比方说，同样是看一张美女的图片，国产的只能勉强分得清眼睛、眉毛和大体的轮廓，而进口的却可以让你看清楚美女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看到这里，唐道彻底失望了，原来的兴奋的心情一下烟消云散，虽然是同一个研究组，但主研的方向各有不同，显然自己是属于很边缘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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