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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第3页）

门外响起敲门声，汤姆走进来，&ldo;准备手术了。&rdo;

乔汐莞抓着顾子臣的手，&ldo;我等你。&rdo;

&ldo;嗯。&rdo;

顾子臣被推着离开了。到最后这一刻，他看不到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乔汐莞也没有告诉他，她其实在他麻药后，一直在手术室陪着他。

……

手术持续了的时间特别长。乔汐莞就一直默默的抓着顾子臣的手，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她其实看不到爱德华的操作，她只能够听到爱德华和其他医生护士交流的声音。

她听到护士在说，&ldo;爱德华医生，患者的血压持续降低……&rdo;她听到护士说，&ldo;爱德华医生，患者的心跳频率开始异常……&rdo;她听到爱德华说，&ldo;准备电击！加压，加压，加压！&rdo;

乔汐莞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顾子臣毫无生气的睡在手术台上，看着护士一直不停的擦拭着爱德华额头的汗水，看着爱德华好几次停下手术，在一边默默地坐着，缓缓，又拿起手术刀，工作……乔汐莞不敢再去看周围，也不敢听到任何声音。她只能默默地看着顾子臣修剪得特别干净的手指，一遍一遍的用口型默默地说着，&ldo;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rdo;

手术持续了11个小时。从上午10点到了晚上9点。法国的天空早就黑了，医院外的月亮，明亮照人。

手术结束。顾子臣的心跳还在，规律的，有些细微的异常。但听说，是手术病人后，正常的反应。顾子臣被推着去了重症监护室。爱德华说，手术最后成功与否，等病人醒来后才会知道。也或许，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所以得到一个晚上的麻药过去，明天看结果。

重症监护室不能有人进去，乔汐莞就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顾子臣，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看着他头发剃成了光头，裹着厚厚的绷带。

一个晚上，无比漫长。乔汐莞靠在走廊的座椅上，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重症病房。她其实是有些怕的。怕里面那个闪烁着他心跳频率的遗弃突然变成了一条直线，怕顾子臣这么躺在里面，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她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有些空洞。爱玛坐在她的身边，&ldo;要不要闭一会儿眼睛。&rdo;

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温和。

乔汐莞摇头。她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鲜血淋淋的画面。深邃的夜晚，两个女人默默的坐在走廊上，无声的等待。

夜晚越来越深。乔汐莞走廊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越来越模糊，眼前渐渐变得黑暗。停电了吗？！她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停电了，顾子臣怎么办？！他那么多的仪器，不要电怎么行？！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瞬间一软，摔倒子地上，她觉得她用了好大好大的力气，可是怎么都爬不起来，怎么都办法让自己站起来，去看看顾子臣到底如此……

&ldo;顾子臣，你不能死，不能给我死了！&rdo;乔汐莞崩溃的尖叫。

&ldo;乔汐莞。&rdo;身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乔汐莞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透亮的白炽灯，转头木讷的看着爱玛。达索齐。

爱玛看着她血色苍白，&ldo;你做噩梦了。&rdo;

乔汐莞回神。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重症病房，看着病房中那台一直不停跳动的仪器。心里的恐惧在无限的扩大扩大。爱玛走到她的身边，&ldo;你刚刚只睡了不到2分钟，就突然惊醒了。&rdo;

乔汐莞咬着唇。

&ldo;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倒下，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够坦然面对，即使内心和所有人一样会无法接受会痛得难受。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压抑得比任何人都辛苦。&rdo;爱玛说，眼眸一直看着病房中的男人，&ldo;到这一刻，如果里面那个男人能够醒来，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rdo;

乔汐莞的眼眸只是看着里面那个男人，再也不敢轻易闭眼。

晨曦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口照耀在地板上。天亮了。顾子臣紧闭的双眼似乎还是没有睁开。爱德华带着汤姆去重症室检查了一番，又离开。乔汐莞拉着汤姆，&ldo;我想进去，可以吗？&rdo;

汤姆看着爱德华，爱德华微点头。汤姆让护士带着乔汐莞去换了衣服。这个女人从头到尾让所有医生护士，刮目相看。当时在手术中出现了好几次危险到几乎无能挽救的画面，这个女人也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绝对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绝对没有发出一点点，崩溃的声音。到现在，依然这般，坚强。

乔汐莞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重症病房。乔汐莞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拉着顾子臣的手。顾子臣真的瘦了好多。他这一个月吃的其实并不少，但每天早上都会呕吐出来，每天都会在他们不留意的时候，将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吐到最后，几乎是更不上营养的，现在瘦的，身体上都是骨头。

乔汐莞心疼的看着他，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ldo;顾子臣，醒醒。&rdo;

那个躺着的男人，毫无所动。

&ldo;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骗你。&rdo;乔汐莞看着他，看着他沉睡的模样，&ldo;我曾经答应过你，你如果不在了，我也会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你曾经对我说离开了谁也可以生活，我点头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摇头。不会了。顾子臣，真的不会了，这个世界上如果离开了你，我不会再找另外的幸福，这个世界上除了爱你，我不会再爱别人。如果你死了，我会守着你的骨灰一辈子。如果你沉睡了，不再醒来，我会等你一辈子。&rdo;

乔汐莞的眼泪划过他的手心。

&ldo;顾子臣，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你。&rdo;哽咽不清的话语，在已经完全沙哑的声音中，显得尤其的感伤，&ldo;所以，别辜负我好吗？别让我一个人那么难过，好吗？&rdo;

眼泪，一直顺着他的手心，流进了他穿着病服的衣袖里，似乎一直到了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那个毫无所动的手指在那一秒似乎是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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