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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永宁xx年，皇帝牧云勤于郊外围猎时不慎为奸人所害重伤瘫痪，同年，皇后南枯明仪掌朝政大全，召回其子牧云合戈，南枯一族的权势迅速壮大。

大将军穆如槊因事发当晚未能及时保护皇帝，谣言四起，说其有谋逆之心，不久后，其让出兵权与南枯一族共享才得以平息谣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日，皇后以牧云笙异族身份为由，怀疑皇帝遇刺之事与其有关，将其迁出皇宫，变相关押在南面竹林中的未平斋内。

然把人迁出金宁院还不够，皇后日日派人来押牧云笙去宫内，晨昏定省，变着法子折磨他，命他给瘫痪在床的牧云勤请安问礼，每每还要冷嘲热讽羞辱他和他的母亲一番。数日下来，牧云笙的心态已差到极点，加之休息不够精神不佳，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要么自言自语，要么在未平斋内将自己关起来疯狂作画。

穆如寒江回到天启找他时，兰钰儿甚至不赞成他与他相见，怕他会刺激到他。

也不知就怎么了，只是一晚上过去，大端朝的天就变了，变得谁也无法预测未来。

牧云笙眼下的情况，带他离开显然不太妥当，穆如寒江在未平斋徘徊了数日，除了皇后的人和兰钰儿之外，不曾见到其他人。

那么盼兮在哪？

谁也不知道。

穆如寒江亦不知。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寒江，等我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我会试着修出人形，若我有人形时你还活着，我可以回来找你。]

&ldo;姐姐，你在牧云笙身边吗……&rdo;

望着只点了一盏孤灯的未平斋，穆如寒江轻喃出声，可惜久久没有回应。

一阵风吹过，孤灯晃了晃，烛火熄灭，整个未平斋陷入黑暗。

几日后，穆如寒山作为穆如家的大哥，慈祥和蔼的找穆如寒江聊了聊人生，并说服其去兵营历练。

寒江不傻，猜到了大概是穆如槊不放心他在外混着，怕他又和牧云笙生出什么事来，便哄他去兵营待着，既能锻炼他又能看着他。

寒江想了想，若真要救牧云笙，从军倒是一个法子，将来他有军功有兵权了，要救个谁也方便。

临走前那晚，他又到未平斋外，趁牧云笙睡熟之际溜进去。

屋里很乱，满地的画纸墨迹，豪笔丢得到处都是。

寒江拨开纸堆找了找，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盼兮的画像，还是那身洁白如玉的碎花裙子，静静靠在廊下，目光淡淡望着某处，神情清冷里带着点孤傲。

&ldo;姐姐，你在吗？&rdo;

莫名觉得难受，穆如寒江低声问着四周，但屋内除了牧云笙浅浅的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ldo;没关系，姐姐不愿现身也无妨。&rdo;

他勉强笑一笑，手里默默卷了画塞到怀里。

&ldo;姐姐，你曾说过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我是想陪着姐姐，但我现在要走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rdo;

&ldo;我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姐姐，姐姐又会不会像从前般在暗处陪着我。&rdo;

&ldo;姐姐，我……&rdo;

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临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ldo;算了，说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rdo;

&ldo;我便说一句，此后一生，只要姐姐愿意，我寒江都可以陪着姐姐。&rdo;

这话刚出口，躺在床榻上的牧云笙便翻了个身，吓了穆如寒江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幸好他翻身后还呼吸平缓的睡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寒江摸到牧云笙身边，伸长手小心翼翼为他掖了掖被褥，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悄悄道：&ldo;牧云笙，你也在这好好待着，别怕，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就谁也不能欺负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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