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感觉到了,睁开眼睛看着他。 “学长,如果你是我,你还会觉得自己有家么?” -------------------- 下一章就完结啦凤凰花开的转角 宋清尧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的成长环境算不上一帆风顺,不过母亲总将他捧在手心里照顾着,后来父亲去世,母亲更是将他视作唯一的家人,以至于连他的性取向问题都只花了一周时间就接受了。 他无法凭空去想象林壑那两年是怎么渡过的,但是他明白该怎么去填补林壑所缺失的。 目光望进林壑的瞳孔里,宋清尧说:“如果你想要的话,以后我家就是你的家。” 林壑没有像平时那样容易激动,在听完这句话后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模糊的视野。 宋清尧为他遮去了头顶的光,他反而害怕在幽暗的环境下继续对视。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林壑努力勾起嘴角,试了几次却没能成功。 他最擅长用来掩饰的笑,没能在此刻为他支撑出无所谓的假象。 好犯规。 咬紧下唇,林壑想克制一下情绪,宋清尧在这时候又俯下身来吻他。 不拿开他挡着眼睛的手臂,用艰难的姿势勉强碰到他的嘴唇。 彼此的呼吸又缠在一起,林壑忍不住了,拿开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也因此暴露了眼睛周围的狼狈。 迅速抽过茶几上的纸巾,林壑想擦一下,被宋清尧用双手捧着脸转回来。 那人在他的眼角细细亲吻着,将那些带着咸味的液体吻去。他被迫闭着眼睛,明明感觉到开心,膨胀在心口的另一种情绪却越来越失控。不想在宋清尧面前继续丢脸,林壑推开他,拖鞋都不穿就大步进了洗手间。 宋清尧没追过去,只望着他匆匆走进洗手间的背影,靠回了椅背上。 洗手间里隐隐传出了水流的哗哗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停止。宋清尧站起身,走到洗手间对面的墙壁上靠着,等待林壑开门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宋清尧抬起头,林壑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异样,那人走向他,伸出双臂将他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问:“学长,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宋清尧抱住林壑的后背,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要,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我想要。” 不似刚才的沉默,林壑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回答道。说完又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要说到做到。”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宋清尧先笑了,手指伸到林壑的嘴唇上,用大拇指和食指将林壑的两片嘴唇捏在一起:“我答应过你的事哪件没做到了?” 林壑被他捏着嘴唇,模样像只噘嘴的鸭子。见他笑得越来越欢,林壑也笑了,拿开手低下头吻他。感觉到他的双手搭到自己肩膀上,很快就呼吸急促了起来。 明早还有决赛要比,林壑没忘记那座能刻着他俩名字的奖杯,亲了一会儿后便牵着他上床了。 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分享给了最喜欢的人,这一晚林壑睡得好极了,宋清尧却失眠到了后半夜。睡着之前,他总在猜想林壑那两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睁眼去看身旁的人。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他顶着满眼的血丝下床洗漱,林壑见他眼睛肿着,拿毛巾裹了冰块给他敷,早饭也拿回房间给他吃。 上午九点,决赛开始了。 虽然是业余性质的比赛,但是能厮杀到决赛组,都有一定实力。宋清尧没睡好,便靠着红牛来维持精力,上场和林壑配合时也没受什么影响。许是要帮林壑拿到奖杯的缘故,他今天发挥得比之前几场更好,几个角度极偏的球都被他救回来了,还打出了非常漂亮的扣杀。 最后公布得分时,他和林壑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刻着科室与姓名的水晶奖杯需要定制,院办先给他们颁发了绶带与礼品卡。站上台领奖拍照时,林壑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宋清尧站在他身边,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最后拍集体照时,他俩因为身高站在了最后一排,仗着身后无人,在相机定格的瞬间,林壑牵住了他的手。 前方被其他同事的身形挡着,照片不可能拍下这一瞬间的秘密,但他心里却记住了这一刻,记住了林壑牵过来时,手心里火热的暖意。 中午用过自助餐后,院办主任通知大家坐下午三点的船离岛。 林壑想着明天是大夜班,问宋清尧要不要在这里再留一晚,明天上午再回去。 难得来一次鼓浪屿,宋清尧也想陪着林壑到转转,两人便去找院办主任说明情况,又在酒店前台多办理了一天入住。 这家酒店的标准房配的是两张一米五的床,他们昨晚睡觉时躺在一张床上有点挤,便在续住时换成了两米的大床房。 下午两点半,纪芹把宋清尧单独叫到了酒店餐厅,两人点了喝的坐在角落里谈了一会儿。 谈话的内容主要是纪芹问他和林壑的事,纪芹观念开放,关注的重点在杨霆巍不但吃了瘪还丢了脸,拍手直道大快人心,临了又向他打听林壑到底是不是林院的私生子。 关于林壑的身世,现在的他比以前更没法说出口了。 昨晚在谈话时,他有问过林壑怎么看待这则流言。林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坦言回国就是为了累积经验,别人想怎么说都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对外承认林海沧是他爸。 这点早在回国规培之前,汤碧云便与林海沧谈好了,因此就算医院里流言传得再厉害也只能是流言。 见他对这个话题保持沉默,纪芹了然了,手从桌面上伸过来拍拍他的手背:“要是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宋清尧对纪芹笑笑:“你爸妈回来了吗?” “前两天回来了,”纪芹用吸管搅拌着被子里的冻柠茶,“不过下个月又要出去。” 纪乾的父母都是高校教授,去年双双办理了退休,开启了筹划数年的长途自驾游生活方式。一开始先在国内玩,后来就发展到国外,还因此认识了不少中外的驴友们。 宋清尧一直很羡慕纪乾父母的豁达心态,也曾想过等自己退休后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过这样的生活。虽然现在想到几十年后太遥远了,但是如果那时身边的人还是林壑的话,也许他能梦想成真。 “那我过几天去你家吃饭,顺便探望叔叔阿姨。”宋清尧说道。 “好啊,”纪芹用吸管把冰块戳得‘咔咔’直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嘟着嘴道,“说起我爸妈就想起一件离谱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哥又有对象了?” 宋清尧想起不久前跟纪乾吃饭时谈到的苏砚,好奇道:“什么对象?他把人带回家了?” 这么多年除了苏珣,纪乾没带过任何人回家。纪芹说:“那倒没有,那天我陪爸妈下楼去超市,刚好碰到他开车进小区。他的副驾一向不让人坐,那天竟然坐了个绑高马尾的人。” 纪芹的表情神秘兮兮,一看就是要钓宋清尧的胃口:“我们看到都以为是女的,我妈还说稀奇,等我哥停下来了才发现是个男的。” “那男的戴着口罩,就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说到这里纪芹激动了下,手掌在桌面一拍,“我去,那一眼给我看劈叉了,还以为是苏珣来了!” 纪芹回忆起和那人对视的一眼,到现在仍觉得不可思议:“不过那男的比苏珣看着小多了,后来我问我哥也被他忽悠过去了。” 如果换做别人能坐纪乾的副驾位,宋清尧也会好奇,但如果是苏砚的话就没什么好吃惊了。 纪芹的手机震了震,院办的工作人员在群里通知大家准备集合了。她把冻柠茶喝完,跟宋清尧说了声就先走了。宋清尧仍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纪乾发消息:【你跟苏砚怎么样了?纪芹说你把人带回家了,是他么?】 纪乾那边没有回复,他便起身回到房间。林壑正在床上趴着补觉,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刚想俯身看一眼就被林壑抬起的手勾到肩膀,随后身体一歪就被林壑带倒了。 在床上亲了许久林壑才肯放开他,两人起来收拾了一番便出门了。 鼓浪屿是国内唯一一座纯步行岛,没有了交通工具的打扰,这里的通行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方式,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时间仿佛都变慢了,孩童也可以随意在街道间奔跑嬉闹。 他俩从酒店出来,沿着沙往滩菽庄花园的方向去,林壑边走边看着四周的风景,到了菽庄花园附近的移动便利店,林壑买了一把遮阳伞。 他们都穿着防晒衣戴着帽子,宋清尧觉得没必要撑伞,林壑把伞打开遮到两人头上,与他肩并肩手臂贴手臂地挨在了一起,说:“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贴着你了。” 看着林壑一脸得逞的小表情,宋清尧又抬头看了看这把粉红色的伞,不禁笑道:“你还真是傻得可爱。” 林壑一点也不介意被宋清尧说傻,只把重点落在最后的‘可爱’上,借着伞的遮挡,林壑飞快地在宋清尧脸上亲了一下:“那晚上回去记得好好疼爱我。” 一语双关把话说完,林壑心情大好地勾着宋清尧的手臂往前走。可惜就算有了这把伞做掩护,他俩还是凭借出挑的外型频频惹来注意。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路过的风景上,哪怕天气炎热也玩得开心。 鼓浪屿的景点分布比较散,林壑对逛景点没兴趣,宋清尧就带他去看自己喜欢的几处风景。除了酒店前面的美华沙滩以及菽庄花园里的钢琴博物馆外,就是两株分布在不同转角的凤凰树了。 凤凰树是厦门的市树,凤凰花也是厦门大学的校花。每年夏天一到开花的季节,满树浓烈的红花装点在绿叶之上,风一吹摇摆得肆意又张扬,人站在树下抬头望去,一簇簇正红如烈焰漫上天空,是厦门随处可见又令人一见难忘的风景。 宋清尧从小看到大,市区里也有栽种得好看的凤凰树,不过最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鼓浪屿的两个转角。 去第一个转角的路上,林壑听到旁边两个女孩在对着鼓浪屿的手绘地图在讨论‘最美转角’,记起在青岛时宋清尧也说过这里,便问宋清尧等等会不会路过。 宋清尧也听过这个近几年才在网络上蹿红起来的转角,打开手机导航搜了下,发现就在要去的第一个转角附近,便带着林壑朝那边走。到了发现这里有不少人在排队等拍照,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男女。 他俩靠近看了一眼,这个最美转角就是一处红砖建筑物的u型部分,有点像上海武康大楼那个最美转角的缩小版。 林壑没到过上海,听宋清尧说完又感兴趣了,和宋清尧讨论起什么时候去上海玩。 其实林壑最想去的还是鹿特丹,但是规培期间要请长假不容易,宋清尧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离开半个月,所以国内的短途游更适合他俩现下的生活。 宋清尧有几年没去过上海了,两人边走边讨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凤凰花开的转角。 比起刚才那一处人流密集的景点,这个转角位于私人住宅周边的巷子里。巷子深且绕,一般游客很难发现,也正因此,这里少了尘世的喧嚣与烦扰,环境干净空气清新。 一株粗大的凤凰树贴在一人多高的水泥墙角边,大半枝叶遮蔽了头顶的天空。殷红的凤凰花繁茂生长,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绿叶。 瞳孔中倒映着这一幕风景,宋清尧的眼神都温柔了下来。身旁的林壑抬起手,指尖够到一处花叶轻轻拨了拨,感叹道:“真好看。” “嗯,”宋清尧目不转睛地望着:“凤凰树开花的时候很美。” 林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切到前置镜头,勾着宋清尧的肩膀靠在树干旁的墙上,趁着四下无人吻住他的嘴唇。 等到几声‘咔嚓’声响停止了,林壑才放开宋清尧,去看刚才拍的照片。 接吻之前林壑就对好了角度,因此这几张照片都有拍到他们和头顶的凤凰花。把手机屏幕递到宋清尧面前,林壑问道:“学长,看看满不满意?” 宋清尧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林壑为了让他俩都能入境,特地选了彼此侧脸的角度,照片中能清晰看到他从最初的惊讶到立刻闭眼接受的过程。 原来他跟林壑接吻时是这样的表情么。 指腹双击放大了照片,他的头顶旁边有一团明艳的凤凰花。 过去的每一次,他与这株凤凰树合影都是孤身一人。但从今年夏天开始,他不再是独自来看风景了。 扬起嘴角,他把手机还给林壑,由衷地夸道:“拍得很棒。” 林壑将他困在墙上,又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确定无人后将伞撑到那一侧挡住,在满树浓烈的繁花之下与他接吻。 风从另一侧吹过来,勾起宋清尧的鬓发。在呼吸开始变得不稳时,他听到树上传来的‘沙沙’声响。那是风的手抚摸过凤凰花瓣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林壑靠到他耳畔又说了一次的告白。 第一次从林壑口中听到自己的名与字,心间的触动不可谓不强烈。 原来林壑叫他的名字时发声这么好听,远比叫他‘学长’的声调更温柔。 面颊又红又热,他把脸靠在林壑的肩膀上,视野望向了旁边如同油画一角的景色。 走过了这个路口,还会有无数的转角与风景在等待他们。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们可以执手看遍红花绿树与秋风霜雪的更替。 闭上眼,宋清尧满足地笑了。 “林壑。” 他轻声回答:“我也喜欢你。” (正文完) (后面的作话有关于番外和下一本的说明,要是看不到可以退出页面重新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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