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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听起来好像一接触那种陌生的、逼人的目光，亚当斯就在琼斯身上发现了故乡的烙印。琼斯出生于苏格兰，后以美国为祖国。他经常自称，他参加殖民地海军是&ldo;以世界上自由公民的身份保卫遭到侵犯的人类的权利&rdo;。然而，当独立战争结束以及殖民地不复存在时，他成了凯瑟琳大帝海军中的一名少将，而这位皇帝是过去几个世纪中臭名昭著的暴君之一。一位居住在法国的英国人把他描绘成&ldo;人们希望遇到的最有礼貌的海狼&rdo;，14许多妇女也证实他对她们很有魅力和吸引力，但本杰明&iddot;富兰克林谴责他把海上活动的功劳全部据为己有而不与他人分享：

今后，如果你能找一个机会对手下的军官和朋友多加一些赞扬，自己多承担一些错误的责任，你就会更快地成为一名伟大的舰长。批评并责难几乎每一位你必须共事的人，将会减少朋友，增加敌人，并且因而伤害自己。

这种劝告在今天仍然是有益的。琼斯自私自利、极自负，经常玩弄一些政治阴谋。他的性格中的这一特征使得许多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对他非常厌恶。尽管如此，他仍是一位杰出的水兵；对海军需要的理解有时接近于幻想。正是这些复杂的、又经常是自我矛盾的方面，使他成了美国海军传统的合法的代表人物。单以成就而论，他完全不能与东乡或纳尔逊媲美；而且要美国海军以此来尊重他，看来也是荒谬的。纳尔逊赢得了特拉法加尔之战，并使英国获得了制海权；一个世纪后，东乡赢得了对马海战，并且一举取得了日俄战争中的海上主导权。与此相反，约翰&iddot;保罗&iddot;琼斯在其生涯的颠峰，只有两次值得吹嘘的胜利，而且它们是单舰作战，即&ldo;突击者&rdo;号对英舰&ldo;德雷克&rdo;号之战以及&ldo;博霍姆&iddot;理查德&rdo;号对英舰&ldo;塞拉比斯&rdo;号之战。但是由于他采取的战斗方式，这些战斗从来没有被遗忘，而且肯定值得再加研究。

琼斯在大陆殖民地海军中，于1777年7月14日担任舰长职务；在那一天，国会决议以星条旗作为美国的国旗。这纯粹是一种巧合，但非常具有象征性的意义。他指挥的军舰是&ldo;突击者&rdo;号单桅船，3185吨，首次航行是前往法国，把布尔戈尼在萨拉托加投降的消息带给富兰克林。琼斯热切地希望这会使战争早日结束，然后就可以实现在弗吉尼亚购买一所种植园并在那里定居的梦想。尽管如此，此时他仍然肩负着使有才干的、但缺乏纪律性的水兵接受他制定的高标准的纪律要求的任务。琼斯不是在美国出生的，因此，水兵们都以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但在第一次航行中，他对水兵们在捕获两个战利品时&ldo;所表现出来的积极精神很满意&rdo;于是，他开始考虑还能做些什么。令他失望的是（因为他总爱出风头），另一艘军舰在他之前把萨拉托加的重大消息带到了法国。但是，等了几周以后，他从富兰克林那里接到了令他十分满意的命令。

命令告诉他，&ldo;在按照你的建议以最适宜于航行的方式装备&lso;突击者&rso;号以后&rdo;，应当&ldo;在任期内，按照自己的判断，以符合战争法的方式最有力地打击美国的敌人&rdo;。这实际上是一张空白支票，可以按他的选择自由地行动，而琼斯已经为此制定了一项计划。&ldo;当敌人认为很少有可能袭击他们时，&rdo;他写道，&ldo;他们就会受到对方从有利地位发动的出乎意料的攻击。&rdo;将近150年后，日本海军总司令山本五十六上将在珍珠港事件中采用了同一原则。而在1778年，琼斯决定仿效兰伯特&iddot;威克斯，闯入英国的领海，甚至靠近英国的海岸线。

在进行这两次使他获得不朽盛名（或者像英国人当时说的丑名）的航行之前，他还找到了另一个创历史先河的机会。在布列塔尼海岸巡弋时，他停泊于皇家海军于1759年战胜法国的基伯龙湾。1778年2月14日，在那里，&ldo;突击者&rdo;号与法国的一个海军支队互相致意。一年前，私掠船&ldo;米夫林将军&rdo;号曾经悬挂大联邦旗（英美联邦旗），并且受到一艘法国军舰的致意。琼斯和法国人之间互相致意并不是对等海军之间的互相致意（法国的旗舰鸣礼炮9响，&ldo;突击者&rdo;号为了表示对强者的尊敬，鸣礼炮13响），但这毕竟是早期的星条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得到承认。为了确保他是为国家接受荣誉的第一人，琼斯于第二天又与法国军舰互鸣了礼炮。

琼斯是在4月10日启航驶往英国领海的。他确定了3个目标：像往常一样攫取任何可能获得的战利品；袭击英国海岸上的某些港口；以及尽可能多抓一些俘虏，以便交换被关在英国牢狱里的美国战俘。在这3个方面，他都获得了成功。

很快就获得了战利品：俘获了一艘二桅船和一艘三桅船；击沉了一艘单桅船和一艘三桅纵帆式帆船并抓到了俘虏。接着又袭击了岸上的目标，先是英格兰北部的怀特哈文，然后是边境那边的苏格兰的圣&iddot;马丽岛。在这方面，琼斯的胜利必定是有限度的。袭击肯定曾经进行，而且仅就袭击本身而言，它也在英国造成了一种震撼。但怀特哈文是一个不起眼的渔港，既小又不能起应有的坏作用，而且正如&ldo;突击者&rdo;号的军医所说的，&ldo;烧毁穷人的财产并不能获得什么&rdo;。但是，这位勇敢的舰长想做的却正是如此，即：利用夜幕的掩护进入港内，焚毁人们谋生的工具‐‐船只，如果可能，还有怀特哈文渔民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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