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小心翼翼抬起头，正对上周青强自平静的脸。

&ldo;小姐……&rdo;虽然心里还胆战心惊，但小红还记得丫鬟的职业操守。

&ldo;嗯。

&rdo;周青点点头，也没敢解释方才让滚出去的是鬼，要是这么解释，没准儿丫头更怕，&ldo;先去拿了衣服过来，我暂时不洗了，晚些再说。

&rdo;

虽然觉得小姐这么吩咐很奇怪，但鉴于小姐平平静静没有再凶自己，小红还是点点头，麻溜儿的到了一边取了早早准备好的衣裳过来了。

周青伸手接了衣裳，淡淡道：&ldo;你先出去吧。

&rdo;

虽然明知不该，但小红仍然如临大赦般逃出了净房。

周青看着一边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阿嫣，觉得已经提不起来气了，朝着门口努努嘴，问道：&ldo;怎地，你这小女鬼难不成是色死的，这会儿还不出去，是等着要看什么呢？&rdo;

色，色死的……

阿嫣的脸&ldo;嘭&rdo;的一下爆红。

&ldo;呸！

&rdo;她骂道：&ldo;下流！

你才是色死的！

&rdo;

骂完倒是没再留，一溜烟儿的飘了出去，大约是真的把这小女鬼气到了，门口珠帘儿上上下下晃了五遍才停。

周青觉得自个儿挺倒霉，被这么不尊敬的在洗澡时候闯入就算了，结果还挨了骂。

不过连大那个不要脸不给人权的都碰到了，何况这些呢？她认命的爬出浴桶，拿了搭在一边的帕子胡乱擦了擦，就裹了衣裳披了头发，跟个鬼似地从净房里出来了。

自己的闺房里，此刻阿嫣小玉站在前端，两鬼之后跟了挤挤挨挨瞧起来有一二十只鬼。

有穿了袒着胸脯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有大着肚子瞧着像是逛花楼的客人，有年纪轻轻一二十岁的，也有看起来像半只脚入了坟墓的老头儿，更甚者，还有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娃娃。

&ldo;大半夜的，你们来干什么？&rdo;周青扫了一眼众鬼，见没一个面带凶气的，自然也不十分害怕。

&ldo;周家小姐。

&rdo;是那五六岁的小娃娃开了口，&ldo;听阿嫣姐姐说，你能摸到鬼是吗？&rdo;

娃娃虽小，但却十分懂礼貌。

此刻怕是已经好奇的不得了了，但仍然守着礼仪，恭恭敬敬。

周青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了和小玉站在一起的阿嫣。

&ldo;怎么回事？&rdo;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小玉笑着解释道：&ldo;是这样的……&rdo;

――

原来昨儿天亮之前小玉回了宜春苑，因着时间关系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被小玉和秦宣拉去睡觉了，一个白日过后，傍晚时分众鬼醒来，阿嫣更是第一个跳了出来。

宜春苑的夜生活还没开始，众鬼也懒洋洋慢吞吞没有出来，阿嫣只好拽着小玉和秦宣，问纠结了她一个白日都没睡着的事儿，&ldo;小玉姐，秦姐夫，你们说，人能摸得到咱们吗？&rdo;

小玉下意识就摇头：&ldo;人鬼殊途，人当然是摸不到咱们的了。

&rdo;

秦宣读书人，什么书都略微看过一些，阿嫣这么一问，倒是叫他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本写鬼怪的杂书来。

因此没着急否认，反倒是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了阿嫣，&ldo;昨儿瞧你慌慌张张精力不振，莫非是叫人碰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