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仰起头看向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狼狈不堪,还有那被无限放大的狼狈不堪的自己的倒影。她想也没想就抱着他的脖子把嘴唇贴了上去,粗鲁地没有技巧地亲吻他,伸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沈亦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想要推开她,“慢、慢着。”他觉得这对他而言应该是件庄重且神圣的事,却被她当作发泄此时或是愧疚或是忏悔或是思念另一个人的情绪的方式。他不愿做她的同谋,他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对于他们三个人都是。但是她的热烈像是地覆天翻般吞噬着他,不是她笨拙的吻,也不是那双不安分的手,而是隔着薄毛衣和缎子背心,他仍能感应得到她身体里每一丝一毫的对他的需要,对他有着无法抵御的引力。在他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背叛了他,变得紧绷而敏感,但他依旧想要推开她,“裴央,你喝多了。”裴央停了下来,潋滟着水波的双眸瞪着他,大胆又直白地说:“我要。”于是空气里弥漫的廉价的烟味、泼洒在地散发出醇香的红酒、屋里冥冥的夜色和暗夜里淅沥的雨声都成了完美的借口,令他理所应当地任由意志力土崩瓦解。他环住她肩膀的手收紧,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脖颈、脊背、后腰。当她的喉头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浅而快时,他注视着她像昆虫脱壳一般把酒渍斑斑的毛衣褪下,手臂沐浴在青白色的月光下,柔光熠熠。他们相拥,像是两条鱼在浑浊的水底寻求和解,她坐到他身上,仰起头,感受他脸埋在自己颈窝里炙热的喘息。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不知疲倦地来了很多次,抱着彼此等待呼吸渐渐平复之后,又不分晨昏地睡去。间隙中沈亦去厨房弄吃的,炖的乌鸡汤排骨汤鲤鱼汤。“为什么你只做炖汤?”裴央笑他,躺在沙发上,手臂支着脑袋。他俯身下来亲她的脸,“省时间,方便我们干点别的。”“哦。”裴央煞有介事地问:“不是为的本宫安胎所用吗?”沈亦听到这话,脸色被吓得惨白。裴央戏弄到了他,喜孜孜地笑翻了,奚落他胆子小、恐婚恐育。沈亦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承了她的情,跪到沙发边,脸凑到她小腹上说:“来,给爸爸踢一个。”她觉得很痒,咯咯地笑个不停,撑起身子就要逃,被他拦腰揽了回来抱在怀里。她还想伸手去推他,但手腕被他擒住,抓得死死的。他严肃了些,在她耳边低柔地问:“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裴央想了想,点头,“嗯。”后来她裹着毯子在沙发里睡着了,迷迷蒙蒙之际,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手很凉,指腹摩挲她的无名指,小心翼翼地,像是畏怯会触及什么伤痕。于是她翻过手,和他十指相扣,让两人掌心的温度温暖彼此。阿尔勒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沈亦觉得没必要再让裴央去见丹尼尔。但裴央自有主意,也不听劝,他们还是去了法国南部。两人从里昂坐火车去尼姆,再转火车前往阿尔勒。这一路有大片的湿地和湖泊,白马和火烈鸟踏水穿行在盐沼的芦苇地里。傍晚,他们在阿尔勒一家不起眼的酒馆外边喝酒边嚼比萨饼,南面是被夕阳染红的市镇和宁静的海面。以往出差过来时,沈亦从不觉得这片风景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但此刻的薄云和天穹,草丛和木林,还有其它再寻常不过的店面、街道、客舍、院落……在她或笑或恼、或惊讶或不解的蓬勃生机中都出落得像是有生命力似的,久久地鲜活在他的脑际。鲜有的,她会独自望着窗外出神。沈亦就一言不发地在边上,尽可能地不去揣测她在想什么。这件事滑稽得像是命运的玩笑——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她早已忘却了的人横在他们之间,于是他得偿所愿,那个人,连同他活着时候的微小零星,都会隐约浮现在他们生活里。丹尼尔天天在这家酒馆晃荡,这日恰好碰上一支当地的乐队在表演,丹尼尔坐在吧台边上,眼睛冒光瞅着台上漂亮的驻唱歌手。丹尼尔和大学时期相比变了许多,身材发了福,完全没了少年人的单薄,印象里像猪鬃一样粗硬浓密的黑头发也稀疏了。他却像是要和岁月赌气似的,还是留得过肩的头发,由它顺着脑壳的弧线挂在脖子上。裴央不自然地撇撇嘴。虽说如今看来,她和丹尼尔之间清白得出水,顶多是些她自以为的风流韵事而已。但丹尼尔这模样……着实令她挺没面儿的。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沈亦,那人果然低头侧睨着她,似笑非笑的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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