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雅子的脸僵硬了些。“而在这之前,你从助理编辑爬上来,花了多久?”他又想了想,“五年。”“你……”沈亦淡淡地打断了她,些微不耐:“三周前,你们内部组织调整,你站错了队,担心被裁员。随后的一个‘机缘巧合’,你结识时报某知名执行主编,对方有意挖你过去做专栏编辑。杂志社为了留你,不仅给你涨了薪,还承诺帮你解决绿卡的问题。”“沈亦,以我们的关系,”森雅子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恨声道:“顺手帮我的这点小事你也要算那么清楚?”“这点小事?”沈亦挑眉,似乎觉得挺有趣:“这点小事,你自己怎么做不到?”森雅子的眼圈渐渐泛红,“好啊,很好。那么我为你做的呢?如果不是媒体的压力,检方会把注意力都放到普塔娜·布朗身上?裴长宇的保释金,不会只是眼前这个数吧?还有二月份,伯曼为了少缴罚款,集团上下都想着怎么撇清干系、让裴长宇背黑锅。你带来的吹哨人……”“我只能说,”沈亦不想再多谈,站起身,冷笑一声:“我认识一打子能编故事的写手,如果觉得不公平,请自便,用不着委屈自己。”说完他面色漠然地离开。前后不过十五分钟,他把几层意思都表达得很清楚。感情上,亲疏有别,她行差踏错一步,他便严词厉色地警告她过界了;而合作中,他放出的诱惑让出的利,也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回想到这里,森雅子的情绪从先前波涛汹涌的嫉妒慢慢冷静下来,她逐渐认识到,她不是错在满腔热血地对他抱有希冀,不是错在忍气吞声地为裴央做嫁衣,不是错在感性地将工作和情感混为一谈,而是错在她自以为是地相信,如今的沈亦依旧是过去那个人。那个高中少年,即使愤怒到极点,也不过是出于小打小闹的自尊,她总是能透过那层伪装的防备,看到他内心的脆弱。而今天的沈亦,早已能娴熟地权衡多面利益,轻易地考量各方得失,打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交易里或许有感情,但就像裴央说的,那绝不是森雅子想要的感情。也是打从一开始,他就吃定了她必然无法说不——于情,她从未放下他;于利,没人能给更好的价码。而她还傻乎乎地幻想自己真能成为救他命的稻草,拼尽全力挤到他的生活里去,殊不知他早就孤独而自负地在脚边划定了界限,由不得他人踩进去。那个圈里有没有裴央,她不知,但断断是没有她的。被资本主义啃食过的嘴脸坐地铁回家的路上,裴央理不清楚思绪。在今日之前,她咬定沈亦薄情寡义,财尽情亦散,见父亲出了事,便毫不体面地和裴家切割关系,重拾和森雅子的旧情。可是从森雅子今日的叙述来看,事情更加复杂。若森雅子所说有几分真,或许早在他们二人结识之前,裴家便已亏欠沈亦在先。可若真如此,他当年又何故与自己相识相恋、一片真心相待呢?抑或如他所言,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他从没有爱过她,只是看上了裴家能给的平台罢了。如今曲终人散,自没必要再演下去。他这么个至情至性的人,一出戏演了多年,也是挺累的吧?思及此,她又笑自己傻,说服别人时总能侃侃而谈,道理放到自己身上,又做不到那般轻描淡写。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这些有的没的,她却还是念念不忘。苏湛的事更是令裴央百思不得其解。森雅子反复提到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连遗腹子如此离谱的故事都能信口拈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一时候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裴央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她参加姐妹会的派对,虽然大一新生没有遴选(pled)的压力,但她幼稚可笑地认为对身体的不负责任是特立独行,肆无忌惮地喝了一整晚。之后的故事不怎么光彩,细节模模糊糊的,但胥紫英陪同她去西乃山医院时,肇事的另一方也来了。男生是同级新生,名叫丹尼尔,西班牙人,和裴央在同一个网球社团里。他们打过几次球,喝过几次酒,但都是一众人玩在一起的局面,没有跨出过那一步。姐妹会的醉酒,像是一个契机,事情就发生了。裴央喝得都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据丹尼尔浑身哆嗦地向胥紫英交代的情况来看,事情错在裴央。他当晚没来参加派对,宿舍也远在校园另一头,全是裴央主动撩了他“打”上门去的。他还有短信记录为证。至于安全措施,丹尼尔誓死表示没做对不起裴央的事,所以那次只能算是一个意外。因为那件事,丹尼尔怕胥紫英怕得厉害。之后的大学三年,他见着裴央连说话都不利索,二人没再有过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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