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此时注视着她的眸色渐深,原本揽着她的右手从她的腰间滑过,转而去握她的左手。裴央的裙子背后开着深v领,他指尖在她脊背一触即逝,那温度带得她说话轻颤:“我……我就是有点饿。”沈亦牵着她快步往后边厨房去时,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却稳稳当当。裴央碍于裙摆的局促,脚步远不如他那般淡定。沈亦是个沉得住气的,倒还真去前厅和后厨给她顺了一盘盘美味过来。他们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储藏间里做,边上堆叠盛着残羹剩饭的骨瓷餐盘。裴央寻思这一身苏绣应当是颇为娇气,出声提醒:“裙……裙子小心点,不然我妈……”“别提你妈。”他的呼吸也有些乱,耳边是彼此的心跳声,以及一门之隔外酒店后厨锅碗瓢盆、砍瓜切菜的嘈杂,唇齿间红酒和榛子巧克力的浓郁混着她颈侧白檀的香气。她背抵着墙面时,脑后的发髻又很碍事,裴央再次小声央求道:“头发别碰乱了,我妈刚才费好大劲儿……”他一言不发地吻上来,堵住她的嘴,轻车熟路地伸手把她脑后的发圈扯了。“这、这么熟练?”裴央有点意外。这扎法,她自己还得照着镜子慢慢拆。“多少次了。”他答,动作不停。每回有社交活动,裴央总会顶着各式的盘发回来,倒头就睡,末了都是沈亦细致解开来。我愿意裴央从这场梦里醒来,盯着灰暗天花板上即将剥落又死死粘着房顶不放的墙灰,觉得丧极了。她起身去洗手间,往浴缸里放热水。十一月的纽约,天灰蒙蒙,将明。为了签离婚协议,裴央专程从a市飞来纽约。当年他们是在这儿走的结婚仪式,如今也要到这儿来走个过场。更妙的是,最初他们婚礼上的两位证婚人,一个如今身患前列腺癌,另一个在罗得岛州的私营监狱里蹲着。这孽缘。不多时,水满了浴缸。裴央单手撑在浴缸边缘,弯腰关上水,起身抬起足尖试试水温。这只是个习惯而已。她根本不在乎温度究竟是冷是热,跨脚踩进去,把整个人陷进浴缸里。温水没过她的双肩和脖颈,然后顺着缸沿漫了出去,不动声息地流到黑灰斑驳的浴室瓷砖地面上。“砰砰砰!”臧应红把浴室门敲得直响,在外头大喊:“喂,你干什么呢?”“砰砰砰!”裴央没回答,在水里把自己埋得更深。听不到裴央的回答,臧应红叫道:“你特么别在老娘这儿死啊,老娘不伺候!”裴央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扶着浴室墙面“蹭”地站起来,起得太猛脚底打滑,“哗啦”一声跌回浴缸里,头在缸沿磕得一阵眼冒金星。缸水四处飞溅。裴央裹着浴巾一开门,臧应红冒脑袋冲厕所里一看,气得挑起一根眉毛:“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水会漏到楼下哇?!你当是汉普郡的豪宅吗?!门口就是大海?”这儿是皇后区臧应红租住的公寓。裴央两天前降落纽约,因为父母在东岸的几处房产被联邦调查局暂时查封了,所以她借住在大学同学这里。臧应红一把将裴央推到卫生间门口,不知从哪里翻出几条大浴巾,“赶紧给我擦地,麻溜的!”“我……”裴央带着哭腔:“我心里难受……”“咋了?”臧应红抓着两条浴巾,趴在地上用四肢飞快地挪动,手底下的两条毛巾喝饱了水,发出“嘎叽嘎叽”欢快的声音。“没佣人伺候着沐浴更衣,娘娘您心里堵得慌吧?”裴央知道她在讽刺自己,终于从毛巾架上拉了条浴巾,假模假样地垫在脚下抹了抹地。“砰!”这次是公寓门口的敲门声。“完了。”臧应红双膝落地,愤怒地仰起头看着裴央。果然,楼下房客找到房东抱怨漏水。房东带人进屋处理一番,告知臧应红需要支付七百美金的劳务费。“你们讹……”裴央还想上前理论,被臧应红一个手势拦下来。臧应红接下来对房东好说歹说,说了个五百美金的价格。“怪不得你做不了诉讼业务。”房东一走,裴央便埋怨道:“瞧你这临场应变能力……”话音未落,她见臧应红先前应对房东的满面笑容瞬间消散,瞪着裴央恶狠狠道:“这钱你来付。”“我没钱。”裴央无奈地往椅子上一靠:“我的美元账户全被冻结了。我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不然谁想住你这儿?”“我让你住我这客厅,够意思了,嗯?”臧应红把裴央的内衣、外套、坎肩、包包一件一件地往椅子里的裴央怀里丢:“欠、债、还、钱。那沈亦呢?他的账户也被冻结了?让他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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