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点点头,但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却先是掉了泪。在石头身后,他的爸爸、妈妈、爷爷,也都默默地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石头才低声说:&ldo;姐,我知道。&rdo;
&ldo;有空的时候,给姐写信,让姐知道学校里的情况,好吗?&rdo;
&ldo;嗯,我记住了。&rdo;
&ldo;姐,你会和蚂蚱在一个地方打工吗?&rdo;
&ldo;蚂蚱?我不知道,等到了城里,找到工作再说吧。&rdo;
蚂蚱听到了菊儿姐和石头的对话,他连忙跑过来,也拉着菊儿姐的手,说:&ldo;菊儿姐,我想,咱们会在一块儿的,对吗?&rdo;
&ldo;蚂蚱,我真的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到了城里再说。&rdo;
&ldo;姐,你到了城里,还会当老师吗?&rdo;
&ldo;不好说,找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吧。&rdo;
菊儿说这话时,表情显得十分惆怅。
&ldo;你最好还是当老师吧,你当了老师,我还要听你讲课。&rdo;蚂蚱急急地说。
&ldo;城里虽然有学校,可谁知道缺不缺老师呢?&rdo;菊儿又回望了一眼秋后小学,摸着蚂蚱的头说,&ldo;蚂蚱,等到了城里,你要赶紧上学,千万不能落下啊。上学,是咱们农村孩子的惟一出路。&rdo;
&ldo;哪,你为啥还要出去打工呢?在咱们村当老师,不好吗?&rdo;
终于,蚂蚱说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ldo;我……&rdo;菊儿想说话,可话却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而泪水却一下涌了出来。
蚂蚱一下子傻了。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ldo;突突突!突突突!&rdo;
拖拉机发动起来了,然后,慢慢地,它开始一点点离开秋后。
就在拖拉机刚开始走的一刹那,不管是出去打工的人,还是送他们出去打工的亲人,大家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互相看着。
这时,蚂蚱看见,菊儿姐眼里的泪,流得更快、更多了。蚂蚱后悔极了,他暗暗责备自己:早不问,晚不问,为什么非得在菊儿姐伤心的时候,才去问呢?这样想着,蚂蚱看菊儿的眼睛,也慢慢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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