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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胡妈妈无语的摆饭，庭芳早等不及，跳上炕就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说：&ldo;鱼好吃，娘吃点儿？&rdo;

陈氏见她吃的香甜，也看的馋了。叫人打了碗鱼汤，才喝干净，又听庭芳道，&ldo;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吃！娘尝尝。咱们家换了厨子么？我怎么觉得比往日的好吃呀？&rdo;

&ldo;这也能吃出来？&rdo;红梅叹服，&ldo;才换的，昨日大宴便是新厨子做的。特特买了一对夫妻，男的管红案，女的管白案。厨房才打官司呢。姑娘好灵的舌头。&rdo;

庭芳忙问：&ldo;那我们高妈妈没吃亏吧？&rdo;高妈妈亦是陈氏陪嫁，造的手好汤水，调去厨房了，日常并不在东院，只常来请安，家里的孩子都熟的。厨房乃重地，先让陈氏的人在厨房扎根，也是避免她将来掌家不便。老太太对儿媳还是很好的。抛开大老爷个不靠谱的丈夫，叶家确实是好归宿呀。妯娌两个都是好性情，最常见的矛盾都没有。大房二房的太太快成闺蜜了都。可见真真是十全九美，啊，不，最恶的是时代。不然她爹早给掐死了。

庭芳吃完一抹嘴，盯着陈氏喝了大半碗鱼汤，把她方才推荐的菜都吃的七七八八，心下大慰。不用人催，她自己就拿纸往墙上挂。陈氏吃饱笑足，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庭芳写完字也困了。环视一周，发现胡妈妈在榻上睡着，平日她睡的炕摆了好些昨日收的礼，还不曾打包，想是陈氏无聊看着玩的。于是愉快的踹掉鞋子，往陈氏被窝里一钻，跟着睡着了。

第24章

陈氏一觉睡的极香甜。她病弱体虚，身体不发热，盖多厚的被子都觉得冷，汤婆子要么太烫要么就温了，只能舒服那一阵。恰庭芳健朗又是孩童，缩在陈氏的被子里只嫌热，睡着了后尽往冰凉的地方靠，不多时就如八爪章鱼一般把陈氏抱的严严实实。母女两个一冷一热，竟和谐无比。陈氏醒来时，看着庭芳呆了下，就开始使劲把她往下扒：&ldo;都猴到我身上了，看过了病气。&rdo;

庭芳睡的迷迷糊糊，坚决不撒手。胡妈妈早被惊醒，过来一瞧哭笑不得：&ldo;倒会找地界儿，就她粘人，便是炕上不收拾，她去东厢也睡得。再没见这样个黏糊劲的孩子。&rdo;又说丫头，&ldo;你们也不管管。&rdo;

绿竹道：&ldo;四姑娘手脚快着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连衣裳都脱了。只得赶紧打发她睡下。她冬日里从不睡午觉，想是累着了。太太便由着她睡会子吧。&rdo;

陈氏道：&ldo;她自去睡，可我病着呢。&rdo;

胡妈妈知道庭芳跟个小火炉似的，看了看座钟，陈氏竟沉沉睡了大半个时辰。心里生出几分私心，道：&ldo;都说香九龄能温席，咱们姑娘正好九岁，将来那三字经要改成芳九龄才是。既是姑娘一份孝心，您就再眯会子。&rdo;

&ldo;哪有那么多觉睡。&rdo;陈氏心里一面觉得贴心，一面又觉得有些担忧，过了病气怎么办？这便是嫡母与亲娘的区别了，若是庭瑶扒着她，她早咋呼着要胡妈妈把庭瑶抱走。不见她最近连儿子都不敢看么？庭芳早知道其中区别，却毫不在意。刚开始的时候陈氏那才是嫡母范儿呢，不也给她弄成现在的模样么？再接再厉，让陈氏更亲点儿。她跑到陈氏被窝里，还不是十分做戏。至少有八分真疼陈氏的心。就算打会走路时起就有刻意讨好，陈氏毕竟给了她回应，比她意料的多的多的回应。横竖她是穿的，不管魏姨娘还是陈氏，对她而言都比不上亲妈。你待我如同亲女，我待你如同亲妈，皆大欢喜不是？

说话间大老爷回来了。先进来瞧陈氏，笑道：&ldo;咦？今日好多了。那孙太医的药对症的紧，只怕过几日便好了。到时候儿子满月好好办一场，咱们还得给庭瑶看婆家呢。&rdo;

陈氏笑的淡淡的：&ldo;那夏姑娘我打发她住进西厢了，叫孙姨娘照看一二。那花好月圆灯也摆她屋里去吧，恰好一套儿。&rdo;

大老爷笑道：&ldo;她还没灯值钱，你若是不喜欢便收起来将来送人。摆她屋里白浪费。&rdo;

庭芳终是被吵醒了，从被子里钻出头，揉着眼睛问：&ldo;娘，几时了？爹回来了！&rdo;

大老爷不知为何脊背一凉，总觉得庭芳那灿烂的笑容像偷了腥的猫。果然，只听庭芳道：&ldo;爹爹，好爹爹我弟弟满月时的寄名符还没得呢，长命锁他们打的都不好看，我才说要新打呢。&rdo;

&ldo;然后呢？&rdo;

庭芳咧嘴一笑：&ldo;你带我去庙里求吧，我要亲替他求了，将来他就只同我亲！&rdo;

陈氏笑骂：&ldo;胡说八道！&rdo;

庭芳扭股糖似的撒娇：&ldo;我要去我要去，我还抄了经要烧呢。&rdo;

&ldo;你是想出去玩吧！关了一冬天闲不住你！等几日春暖花开了，你同你二婶上山看花去。如今残雪已化，春风又不至，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玩？&rdo;

&ldo;所以啊！&rdo;庭芳理直气壮的道，&ldo;我就不是去玩的。&rdo;掰着指头数，&ldo;要给弟弟请寄名符；要给烧了替你写的经；将要青黄不接了，总要舍点银子给庙里‐‐哦，我没钱，你记得称银子与我；要把我画的长命锁花样子打出来；还请庙里的老和尚替弟弟起个小名。你瞧，这么多正经事，哪是下人办的完的？你病着，大姐姐忙家务，大哥哥要上学，二姐姐不如我会画花样子，就爹爹有空带我去了，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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