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正是贪眠的时候,何况又在这么一个稳当的环境。蔡换儿困意未消,一点没想起她的新身份。
&ldo;快点起来啦!一会皮大姐要骂人的。&rdo;小癞毛又推她几把。
&ldo;嗯,骂就骂吧……&rdo;蔡换儿无力的挥摆手。
小癞毛无语的瞪她一眼,小声:&ldo;随便你喽。反正我尽力了。&rdo;
小屋安静了,蔡换儿睡的更香甜了。
半刻钟没到,就听到门被推开了,有人大嗓门叫:&ldo;蔡换儿,你要赖床到几时?&rdo;
蔡换儿耳膜一震,神志有些觉醒,但还是迷迷糊糊的。
&lso;呼啦&rso;身上的旧被子掀开,接着就是耳朵一疼,被揪紧的同时还是那个大嗓门:&ldo;给我起来!装死没用的。&rdo;
&ldo;哎哟哟。&rdo;蔡换儿一下清醒,歪着脑袋斜视,对上陈嫂那张高颧骨脸。
&ldo;嗨,陈嫂,早啊。&rdo;
&ldo;早个屁!你瞅瞅外头的天?你真是比猪还懒。&rdo;
蔡换儿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古训。
她温柔的拨开陈嫂的手,手忙脚乱的穿衣,还陪着笑:&ldo;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困了,一不留神睡过头了。马上就好。&rdo;
陈嫂阴郁的翻个白眼,甩手敲她一个脑栗:&ldo;明儿再偷懒赖床,直接扔回山外去。&rdo;
&ldo;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有下次了。&rdo;
鉴于她态度良好,陈嫂嘀咕几句出去了。
蔡换儿紧跟其后出门,却发现,天色还蒙蒙亮好吧。暮春的清晨,风还有点凉。
皮大姐和大林家的都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主要是烧水,熬粥,外加蒸馒头。小癞毛在灶膛已经燃起火。
蔡换儿脸都没洗,又是一通点头哈腰的陪罪,特意跟皮大姐解释:&ldo;这是家乡遭灾以来睡的最好的床,最安稳的觉。所以就起来迟了。皮大姐,我不是故意偷懒的。&rdo;
&ldo;行了,下不为例。&rdo;皮大姐对上她诚恳十足的神情----眼角还有眼屎未清理呢。没有多为难她。
&ldo;谢谢皮大姐。&rdo;
不过,皮大姐又闲闲补充了一句:&ldo;换儿,你可得好好努力啊。表现不好的话,我可跟大当家的已经把丑话说前头了。你是听见的。&rdo;
半个月考察期,干不好去扫马粪。
蔡换儿心一凛,点头如鸡啄米:&ldo;是是,我听见了。皮大姐,你就瞧好吧!&rdo;
她掳起袖子,陀骡一样在厨房苦活脏活抢着干。
小癞毛偷偷窃喜。
练武大坪传来&lso;嘿哈&rso;声,一直到天光大亮。
粥桶抬去草厅,又是风卷残云。
这回,蔡换儿没机会去刑元绍面前刷存在感。被勒令在厨房照管着火,灶上还蒸着馒头呢。
一刻钟后,馒头熟了,老高和三当家的矮小七带人尽数兜走,一个没留。
咽咽口水,蔡换儿摸摸肚皮,无限惆怅。
还以为有白面馒头当早餐呢!被这群土匪又给全数拿走了,一个不留,够狠啊!
&ldo;来来,咱们吃早饭了。&rdo;陈嫂和大林家的抬回粥桶,皮大姐招呼。
她们这几个女人只能就着剩下的粥胡乱对付一餐。
呼噜呼噜吸喝着粥,蔡换儿还是没忍住问:&ldo;皮大姐,馒头怎么都让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带走了?他们要出远门吗?&rdo;
&ldo;不远,就虎关岗附近打劫。&rdo;皮大姐淡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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