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一惊,意识到自己已经打量他半天,心中咚一声响。
&ldo;你说你想往哪儿跑?&rdo;他没看她,声音懒洋洋:&ldo;你哥没智商,以为你能聪明点儿,谁知道更像个白痴。&rdo;
&ldo;……&rdo;顾津忍住没反驳。
月光下,她腿上肌肤像剥了壳的煮鸡蛋,那道血痕横亘着,显得尤为突兀。
李道说:&ldo;你如果回到上陵市,警察会第一时间找上门,失踪这些天,你打算怎样解释?&rdo;
顾津听他说下去。
&ldo;金条储藏室是用密码打开的,没有剜撬爆破痕迹,保险柜也是。而那晚知道密码的就你自己。&rdo;他扔掉镊子,纱布在并起的四指上缠绕几圈,取下蘸了药水,覆住她伤口:&ldo;被胁迫?还是自愿?&rdo;
顾津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ldo;是你强迫我的。&rdo;
&ldo;证据呢?&rdo;
顾津哑然,忽地想起她和安保老王说过,那晚本应是冯经理的班,只因自己转天有事儿,和他调班了。这样一来,巧合竟变成了意有所为,她成了他们里应外合的&ldo;同伙儿&rdo;。
李道笑笑,打断她的思绪:&ldo;腿分开点儿。&rdo;
&ldo;……啊?&rdo;顾津身体轻抖了下。
&ldo;你并这么紧,我怎么包扎?&rdo;他嘴角噙笑:&ldo;思想别太龌龊,我想法单纯得很。&rdo;
他这样说,顾津反倒为自己的脸红而汗颜,仍是未动,腿上力道却松下几分。
他重新取了纱布,捋着边缘略微强硬地穿入她腿间,他的手不经意擦着她皮肤,只感觉指尖一片凉滑。
一圈一圈,雪白纱布禁锢住她大腿,视线稍移,便看见她死死抵住裙摆的拳头。
李道眼中越发暗。
顾津:&ldo;完了吗?&rdo;
李道回过神来,清清嗓:&ldo;完了。&rdo;他略微调整呼吸,就刚才的话题接着说:&ldo;警方必定会有你是&lso;同伙儿&rso;的猜测,你将面对无休止的询问和调查,让你讲经过你怎么说?编谎话?供出顾维?&rdo;
一连串的问话无法消化,顾津嘴唇发白。
李道扔了手上东西,撑住她两侧土墙:&ldo;我想你还没那么无情。&rdo;他定定看她:&ldo;事已至此,别做无畏挣扎。&rdo;
&ldo;凭什么?&rdo;
李道:&ldo;跟着我们怎么了?遭虐待了?&rdo;
顾津看着近在咫尺那张脸,忽然间,一股怒意袭上心头。
&ldo;我不想,你们谁又问过我意见?&rdo;她颤着唇,激动道:&ldo;我本应该平静生活,工作、结婚、生子,每天都心安理得,而不是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凭什么把你们的糟烂人生强加到我身上?&rdo;
&ldo;糟烂?&rdo;李道冷笑:&ldo;糟烂也是一种体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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