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笑得说不出话。
顾津腾地站起来,没看任何人,低头快步走去卫生间。
房门闭合,隐约还能听到苏颖的说话声,不知她讲了什么,所有人哄堂大笑。
刚才还焦灼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她双颊通红,紧紧咬住下唇,打开水龙头,愤然搓着胸前衣襟。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她抬眼从镜子中望过去,竟是李道。
顾津下意识往旁边退。
李道随手微合了门,就着未关的水龙头清洗匕首。
按理说这卫生间不算小了,但他一进来,她立即觉得空间紧凑,空气稀缺。
顾津擦了手,转身想要逃出去。
&ldo;等会儿。&rdo;李道忽然说。
她只好停下来,见李道弓着身,目光在镜中对准她胸部污渍,看一瞬,随即离开:&ldo;帮个忙。&rdo;
&ldo;……啊?&rdo;
李道粗糙的手指捏着刀刃,刀柄朝她:&ldo;帮忙拿会儿。&rdo;
顾津愣了愣,一时没敢接。
&ldo;害怕?&rdo;李道淡笑,&ldo;怕什么?&rdo;
顾津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磨蹭着接过来,没想到这匕首远比看上去要压手,刀柄竟也是沉甸甸的亚光金属,似乎用得久了,握着很温润。
李道抹几下肥皂,开始洗手。
他说:&ldo;匕首再锋利,割开气管时出血也不会那么夸张。&rdo;
顾津视线从手中匕首往上挪,不知是何意:&ldo;……&rdo;
&ldo;割准大动脉才会像喷泉。&rdo;
顾津:&ldo;……&rdo;
&ldo;你信苏颖说的?&rdo;
她抿了抿唇,不知应该怎样作答,生怕拿不准会触了他逆鳞,于是犹豫着:&ldo;我信?&rdo;见他正看她:&ldo;还是……不信?&rdo;
李道盯着那张红透的小脸儿,撑着洗手台,忽然放声大笑。
他蓦地觉得,在这种逃亡日子里,有个傻乎乎的姑娘解闷,也挺有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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