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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录音机里重温了一遍那段关键对话，由于有刘洁之前的提醒，章雨和老张细心地留意了对话最后有关藏匿地点的部分。

放完录音，刘洁问：&ldo;你们觉得在白惠说出藏匿地点之后，杜宇的反应有破绽吗?&rdo;

两个大男人陷入沉思，仔细咀嚼着杜宇那一声大喝：&ldo;什么?&rdo;

章雨紧锁着眉头，他对杜宇的这句话还是感觉琢磨不定，&ldo;你们感觉他是惊愕呢?还是恐慌?&rdo;

老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我觉得都像。&rdo;

刘洁说：&ldo;好啦，不要琢磨了，就算琢磨出来，它也不能成为证据，只是帮助我们修正方向的一个触发点罢了，现在我们再来听听杜宇和冯真真在审讯室的对话。&rdo;

刘洁又放了一段，这回两男人学乖了，听的时候非常注意里面语气的分别。

听完这段，刘洁说：&ldo;这段对话里面最关键的词是&lso;那天晚上&rso;，冯真真说出这句时，杜宇非常警觉地堵住了她往下说，可能杜宇明白正在被监听，这说明什么?&rdo;

章雨说：&ldo;我觉得，说明冯真真没说完的话，杜宇完全知道她要说什么，就是说，那一晚上还发生了其他事情，这事情只有杜宇和冯真真了解，那是什么事情呢?&rdo;

章雨说完抬头，看见老张和刘洁都在笑眯眯地望着他。

&ldo;你们笑什么?&rdo;章雨很奇怪地问，&ldo;你们知道是什么事情吗?&rdo;

老张和刘洁哈哈笑起来，老张拍拍他说：&ldo;章组长啊，你没有结婚，所以比较糊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半夜里都是孤身一人，而又能相互证明对方，你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呢?&rdo;

章雨脸红了一下，自嘲地笑了，马上又回复状态，严肃分析起来：&ldo;这么说来，杜宇真的有可能是被陷害?&rdo;

&ldo;对，&rdo;刘洁接上说，&ldo;并且，他已经怀疑到了白惠，如果我是杜宇，我也会这么怀疑的，因为那天晚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最有可能杀人的便是白惠了。&rdo;

&ldo;还有一种可能，&rdo;老张突然大声说，&ldo;凶手是杜宇和冯真真二人，然后两人整晚厮混在一起，除了苟且之事，肯定也在商量如何脱罪，商量结果是，相互证明，毕竟他们二人才是最有动机的。&rdo;

刘洁点点头说：&ldo;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相信的是白惠，而她看到的凶手是一个人，行凶者只有杜宇，冯真真不过是同谋，没有实施行为。&rdo;

章雨笑了，挥挥手说：&ldo;好啦好啦，这么推理来推理去，我们不过是在原地转圈，为什么总在转圈呢?因为我们还缺乏有力的证据，所以，现在，大家讨论证据。&rdo;

&ldo;那么，我们就先假设凶手的步骤，&rdo;老张首先说，&ldo;凶手肯定是从张二英出门时开始跟踪的，能做到这一点的，目前除了杜宇、白惠和冯真真，还可能是任何人。然后跟到案发现场，找凶器行凶，凶器还扔在现场，这也可能是任何人。接着回去埋证物，开信箱，这时候范围小了一些，凶手起码认识杜宇，或者干脆说就居住在这个小区，因为大门口的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其他人出入，凶手是从侧门进出的，他了解这个小区。凶手做完这些，可能上了楼，比如杜宇，可能离开小区。比如白惠，也可能进了小区任何一栋楼。其实整个过程很简单，由于简单，所以范围就不容易缩小，假如小区里某个人熟悉杜宇和冯真真两家人，又和这两家人中的某一个有仇，他也可以是凶手。&rdo;

刘洁一拍桌子，吓了大家一跳，她说：&ldo;从老张的思路里，我总算转过弯来了。假如是小区里某个人的话，那么这人的背影白惠不可能错认为杜宇，她辨认的过程大家都知道了，白惠如果是故意陷害杜宇，并没有真正看到凶手的话，那她怎么会正确说出证物的藏匿地点呢?&rdo;

章雨也学着拍了一下桌子，说：&ldo;对，这么说来，白惠只剩下两种可能了，她说谎和没说谎。如果没说谎，杜宇就铁定是凶手，因为白惠不会认错人，并且也知道证物藏匿地点;第二种可能是白惠说谎，她没有看到杜宇杀人，而她恰恰知道藏匿的地点，那么，她就是凶手。&rdo;

老张这回笑了：&ldo;哎哟，我们这又转了回来啦。&rdo;

章雨摇头说：&ldo;没有转回来，现在已经思路清晰了，我们只要去证明白惠是凶手或者不是凶手就可以了，因此，我们现在要假定白惠是凶手来展开调查。&rdo;

刘洁接着说：&ldo;如果假定了白惠是凶手，那么我们应该相信杜宇，要派人暗中保护冯真真母女。&rdo;

&ldo;需要跟踪白惠吗?&rdo;老张问。

刘洁马上说：&ldo;不必，取证就可以。目前跟踪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如果再次下手，目标肯定是冯真真，再说，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么这种跟踪可能会换来她的不合作。&rdo;

新任组长章雨总算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这位不同凡响、能够屹立于男人圈的女刑警之厉害了。

三十九、交换条件

白惠像往常一样走出单位吃饭，刚过街口，突然一旁闪出一个高大人影，将她挡住。她吃了一惊，正欲躲开，那人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声说：&ldo;是我，柳皓星。&rdo;

白惠才看清戴着棒球帽下边的脸，她并不慌张，而是四周观察了一下，然后正要说话，柳皓星也同时警觉地望望周围，说：&ldo;我们到旁边茶餐厅说话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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