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笑容凝固在唇边,严善华毫无防备,瞪着眼,张着嘴,接受了我这擎天一击。 对于一个思想守旧的农村妇女来说,这辈子她做过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交换了我和纪晨风。男人喜欢男人,她怕是想破脑袋都没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吧。 含着一点笑意,我充满恶意地道:“干嘛这副表情,又不是亲生的,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以后生不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资格管他吗?” 严善华紧紧攥住胸前的衣服,像是随时随地要喘不过气了。 “我……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一个偷来的孩子,是不是同性恋有什么重要的?难道她还想帮他成家立业,以后儿孙绕膝吗? 想得可真美,这世上的美梦,都快让严善华一个人做光了。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缓缓靠近她,我用气音在她耳边道,“所有事。” 严善华的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感到了恐惧。 这时,半开的蓝色铁门内传出浴室门被推开的声响,纪晨风先是往里头走了几步,又转身朝门口走来。 铁门缓缓朝外打开,纪晨风穿着一件短袖白t,顶着半干的头发出现在我和严善华面前。 握着门把,他看了眼桌上的大麦茶,一句话没说就再次回了屋里。 怪胎。 心里腹诽着,将电子烟塞回口袋,我对严善华表示自己要走了,进屋里去换了鞋。 “走了吗?”背后响起纪晨风声音。 穿好鞋,回头看去,目光触及他耳廓上的黑色仪器,突然意识到他方才返回屋里应该是去戴人工耳蜗的,毕竟这东西可不防水。 “你难道要留我过夜吗?”我笑着问他。 “你会住不惯吧,这里。”没有被我轻佻的态度唬住,他回身从衣帽架上拿了件薄毛衣外套,边穿边道,“外面太暗了,我送你。” 我没有拒绝,与他前后出了门。 严善华还站在原地,见我要走了,没有挽留,只是笑容稍显僵硬地互道再见后,目送我们离开。 没有路灯确实很黑,不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根本看不清眼下的阶梯。 错开一个身位的距离,纪晨风走在我的前头,拿着手机的手朝我这边倾斜过来,照亮了我脚底的一小块区域。虽然光线微弱,但也不算全然无用。 “你还在生气吗?” 如果把他从这里推下去,他的脖子应该会摔断吧。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纪晨风问。 非常远的地方,可以听到隐隐的狗叫,除此之外,冗长黑暗的阶梯上只有我和纪晨风两个人的说话声。 “再不确认,我可要连睡觉都睡不好了。”抬手捏住他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晃眼的后颈,轻轻地揉捏,“装作不认识你,就是怕你把我当做恩人啊。纪医生,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仿佛能摸到细小的鸡皮疙瘩成片地占据后颈,纪晨风抬了抬手,快走几步逃离了我的“魔掌”。 立在下头的台阶上,他微微偏过脸,眉心轻拧:“请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碰我。” 总有一天,让你哭着求我碰你。 “okok。”举起手,我作投降状。 长阶终有尽头,快到底的时候,纪晨风忽地停下脚步,随后以一种熟练又迅猛的奔跑姿态冲下阶梯,向我的跑车而去。 “喂!” 这时我才看到,有两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凑在我的车旁,不知道是偷东西还是刮车漆。 听到纪晨风的怒喊,两个小孩一丝犹豫也没有,拔腿就跑,显然已不是知道巴甫洛夫的狗吗? 因为刚刚洗好澡的关系,纪晨风身上的那股廉价肥皂味尤其突显。发根带着些许潮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汽,抓在手里,不一会儿就将掌心也染湿了。 正常的车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坐着都不可能很舒服,更不要说跑车的后排,那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 双膝跪在皮质座椅上,口中呼出灼热的气息。这是大马路上,随时可能会有行人路过,甚至严善华久等不到纪晨风回去,也有可能随时下来查看情况。夜还未深,连九点都没到,我的车窗在刚刚还被人砸碎了,玻璃都来不及清理。地点、环境、时间,没有一样合适,大脑清楚地知道是错误的,身体却停不下来。 手指蜷缩着,揪紧了纪晨风肩膀上的外套。体内好像藏着一座火山,岩浆沸腾着、翻滚着、叫嚣着,将皮肤烫化,使血液蒸发。 或许是经常接触消毒水的关系,纪晨风的手虽然修长骨感,但触感并不细腻,甲缘十分毛糙,指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就是这一双手,就是这一双手……给予的巨大感官刺激,就如闪电击中腰椎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贴紧、颤抖、眼冒金星。 一开始邀请他上车坐,确实是想要招待他。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爽,又有些不悦,特别是……亚洲人怎么可能长成那个尺寸,这小子吃的劣质食物里绝对加了膨大剂吧?像吹气球一样就起来了,比上次黑暗里顶到的时候还要夸张。 “可以……坐上来吗?”男人的自尊心致使我动作懈怠,纪晨风感觉到了,虽然是礼貌地询问,但下一秒就将我拉到了他的身上。 这大概是我坐过的,最不舒服的椅子。而随着姿势的变换,他也很快发现了我不可言说的状态——火山兴奋地宣告着自己的觉醒,看样子不来场爆发,是绝不会甘心恢复平静的。 “一起吧。”他用比平时更低哑,也更含糊的声音说着,再次不等我回应就从我手里夺过了主动权。 太诡异了……无论是听觉、视觉还是触觉,这一幕都太诡异了。 车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分明那么黑、那么静,双耳却宛如被岩浆翻滚的奇怪水声充斥着,视野里也总冷不丁地出现炸开的白色光芒。 纪晨风另一只手起先只是扶住我的腰,但随着交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也不再安分待在原处,开始向下探索。 臀部被掌心覆住,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激灵,危机感迅速上涌。 谁他妈允许你碰那里了?把你的手给我他妈放开! “放……” 不带指甲的指尖搔刮着绝没有人碰过的地方,一瞬间,从腰开始僵直,被亵玩的愤怒与呼吸都要中断的悦乐交织在一起,将情绪推往更高的地方。 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抓紧他的头发,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怒斥。 嘴唇颤动着,脖颈好似连脑袋的重量也支撑不住了,只能将额头脱力般抵在纪晨风的肩上,闭上眼喘息。 “放开……”延迟了十数秒,我才接上先前被迫中断的命令。 纪晨风从喉咙里又轻又缓地吐出一个近似“啊”和“嗯”的音,听上去比起答应,更像是不走心的敷衍。但他确实停止了动作,无论是哪一只手的。 他紧紧抱住我,束缚着我,仿佛是想将我按进他的胸腔,让我成为他的骨,他的血。 下巴磨蹭着面颊,他一点点松开怀抱,但没有完全地结束。 被他弄得有些痒,我不满地抬起头,却正好迎向了他蹭过来的唇。 怔了怔,当反应过来被什么东西伸进了口腔,双眼一点点睁大,心情比起愤怒,可能用“荒唐”这个词形容更贴切一些。 容许男人的舌头伸进嘴里,太荒唐了。 猛地推开纪晨风,脸上表情甚至来不及伪装,直白地展现出了我对这种行为的厌恶。 纪晨风顺着我的力道重重撞进椅背,情欲迷蒙的双眼在茫然过后,逐渐恢复清明,再慢慢被静谧的寒霜腐蚀。只是一刹那,车内就从酷热的夏季切换到了寒冷的冬季。风从破碎的车窗外吹进来,吹在汗湿的脊背上,汗毛都要立起来。 好不容易哄好了,千万不可以在这里前功尽弃。 只有这一个想法。捧住他的脸,在他还没彻底冷却前亲吻上去,一遍遍地轻啄着他的双唇、颧骨、眼角,还有额头。看起来缱绻多情,实际只是为了逃避更亲密的唇齿相交。 “抱歉,我只是……吓了一跳。”我嗓音沙哑地为自己找着借口。 他摇摇头,避过了我的纠缠,似乎并未在意。 休息了一会儿,等整理好了仪容,我们这才一前一后钻出跑车后排。 “你什么时候休息?”为了看起来不像个糟糕的渣男,我抬手抚了抚他的面颊,为自己设计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可能是刚刚进行了亲密交流的关系,他没有动不动挥开我的手,变得对我的碰触耐受许多。 “后天。” “要一起……吃饭吗?” 他垂眼看着我,点了点头:“这次我来请你吧。” 提问时还没意识到,等他答应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是游戏世界,那纪晨风应该算是地狱级难度的攻略对象吧。好不容易故事发展到这儿了,眼看就要顺利通关,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要让他更死心塌地,死心塌地到绝不会背叛我才行…… 回到家,先发信息给唐必安,让他报修车子,又点了外卖,然后就开始边等外卖边在手机上看酒店。 先把五星以下的都剔除,太远的不要,太老旧的不要,交通不方便的不要。一圈筛选下来,能挑的就剩两三家。 北望春景……记得是郑解元他们家的酒店,要不就住这儿吧。 选定之后,因为懒得打包行李,打算让惯去的服装店给我准备,第二天空着手就过去了。要了最大的套间,直接预付了一个月的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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