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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埃利斯从后裤袋里掏出一只小酒瓶，把清醇的酒倒进她的咖啡杯。&ldo;来点爱尔兰风味。&rdo;他说完使了个眼色。&ldo;好喝多了。&rdo;

格哈得正在和莫里斯谈话，两人好像谈得都很投机。这时罗斯听见莫里斯说：&ldo;……你愿意放过那个妞儿吗?&rdo;格哈得放声大笑，莫里斯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开玩笑。

&ldo;想来不错吧，&rdo;埃利斯说，&ldo;你觉得如何?&rdo;

&ldo;很好，&rdo;她边说边呷了一口。她设法离开埃利斯和麦克弗森，来到格哈得身边，他此刻身旁正巧没人。莫里斯去添咖啡了。

&ldo;听着，&rdo;她说，&ldo;我能跟你交谈片刻吗?&rdo;

&ldo;当然。&rdo;格哈得说着把头凑向罗斯。&ldo;什么事?&rdo;

&ldo;我想问点事。你在这里的主机上能监视本森吗?&rdo;

&ldo;你是说监视移植单元?&rdo;

&ldo;是的。&rdo;

格哈得耸耸肩膀。&ldo;我猜想可以，可干吗要这样、我们知道移植单元正在运转‐‐&rdo;

&ldo;我知道，&rdo;她说，&ldo;我知道，但小心起见你到底是否愿意这样做?&rdo;

格哈得一声不吭。他的双眼在问：小心什么?

&ldo;行吗?&rdo;

&ldo;行，&rdo;他说，&ldo;他们一走我就把监视子程序输进去。&rdo;他朝大伙儿点点头。&ldo;我每小时用计算机给他检查两次。&rdo;

她皱皱眉头。

&ldo;每小时四次?&rdo;

&ldo;十分钟一次怎么样?&rdo;她说。

&ldo;好的，&rdo;他说，十分钟一次。&rdo;

&ldo;谢谢。&rdo;她说完一口喝光咖啡，走出房间。

埃利斯坐在710房间的角落里，望着五六个技术人员围着病床在忙碌。两个辐射实验室的人在做辐射检查;一个姑娘在为病人抽化验用血以检查类固醇;一个脑电图技术人员在校正监视器;还有格哈得和理查兹在给接合线做最后的检查。

这期间，本森躺着一动不动，他呼吸轻松匀称，双眼注视着天花板，似乎没注意到别人在碰他，这里动动他的手臂，那里掀掀他的被单，他只是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辐射实验室的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工作服，袖口露出两只毛茸茸的手，他的这只长满黑毛的手在本森的绷带上搭了一下。埃利斯想起了他做过手术实验的猴子。为猴子动手术除了专业知识什么都不重要，因为你始终明白‐‐无论你如何假装‐‐接受手术的是猴子而不是人，如果你一不小心在猴子的脑袋上划了一道大口子也全然无关紧要。不会有问题，不会有亲属闹事，不会有律师辩护，不会有新闻报道，什么事也不会有‐‐甚至连主管部门都不会发出通知来询问这些八十美元一只的猴子近况如何。谁也不会吭声，他也不会。他对帮助猴子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如何帮助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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