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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她吃惊地看着他。

&ldo;我上过大学，&rdo;他说，&ldo;有必要的时候甚至能读书写字。&rdo;

&ldo;α粒子，&rdo;她说。

安德斯对着电话筒说话。&ldo;我是安德斯，干掉他，&rdo;他说，&ldo;我马上要一辆车来大学医院。我们可能会遇到即将发生的辐射危险。人们及其周围的环境可能被一种α释放物pu-239污染。&rdo;他听着，随后又看看罗斯，&ldo;有爆炸的可能吗?&rdo;

&ldo;没有。&rdo;她说。

&ldo;不会爆炸。&rdo;安德斯说完又听了听。&ldo;好吧，我明白了。你尽快派他们过来。&rdo;

他挂上电话。罗斯说：&ldo;你不介意把现在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吧?&rdo;

&ldo;电话公司复查了那条线路，&rdo;安德斯说，&ldo;他们确认本森打电话的时候，没有电话打进研究室来，一个电话也没有。&rdo;

罗斯不解地眨眨眼睛。

&ldo;没错，&rdo;安德斯说，&ldo;他一定是在医院里的什么地方打的电话。&rdo;

罗斯从四楼的窗口朝外望着停车场，安德斯对至少二十个警察发出了命令。一半警察去了医院主楼，其余留守在外面，他们被分成了几个小组，一边抽烟一边轻声交谈着。这时，爆破小组的一辆白色装运车隆隆地驶了过来，三个穿着灰色的像是金属套装的人笨拙地走了出来。安德斯同他们简短他说了几句，他们几个点点头，留在车旁，打开一种很奇怪的设备。

安德斯往回朝研究室走去。

格哈得和她一起看着这些准备工作。&ldo;本森不会成功的。&rdo;他说。

&ldo;我知道，&rdo;她说，&ldo;我一直在想是否有什么办法缴下他的武器，或者使他丧失行动能力。我们能做一只手提式微波发射器吗?&rdo;

&ldo;这我想过，&rdo;格哈得说，&ldo;但它不安全，你无法真正预测它对本森的装备的影响，而且你知道它将使医院里其他病人身上的心脏起搏器出现混乱。&rdo;

&ldo;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rdo;

格哈得摇摇头。

&ldo;一定有什么办法。&rdo;

他仍然摇摇头。&ldo;另外，&rdo;他说，&ldo;很快就会出现环境合体现象。&rdo;

&ldo;理论上讲是这样。&rdo;

格哈得耸耸肩膀。

环境合体是研究室发展部的设想之一。这个设想观点简单，却意义深远。它发端于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事实：大脑受环境的影响。环境产生经历，经历变成记忆、态度及习惯‐‐这些都是被迫译进脑细胞神经通道之中的东西。这些通道是以某种化学的或是电的方式固定的。就像一个普通工人的身体是按其从事的工作变化的，一个人的大脑也根据其以往的经历发生变化。而这变化就像工人身上的老茧一样，在经历结束后继续存在。

从这个意义上说，大脑吸收以往的环境。我们的大脑便是以往种种经历的总和‐‐而这些经历本身早已成为过去。这意味着病因和治愈不是一回事。行为失调的病因可能在于孩提时代的经历，但我们无法通过消除病因来治愈这种失调，因为病因早已随着成年而消失。治愈的方法只能来自其它方面。正如发展部的人所说的那样，&ldo;一恨火柴会引起大火，但一旦大火燃烧起来，灭了火柴并不能灭掉大火。问题的关键已不是火柴，而是大火&rdo;。

至于本森，他已经历了由移植的计算机发出的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强烈刺激。刺激通过提供新的经历及新的前景影响了他的大脑。总有一个新的环境在被大脑吸收进去，很快就变得不可能来预测大脑将作如何反应，因为它已不再是本森原来的大脑了‐‐它已成为一个新的大脑，成为新经历的产物。

安德斯走进房间。&ldo;我们准备好了，&rdo;他说。

&ldo;我都看到了。&rdo;

&ldo;地下室的每个人口我们都派两个人把守，前门两个人，急诊室两个人，三架电梯也各有两人把守。病人护理的几层楼我们没有派人去，我们不想在那些地方惹麻烦。&rdo;

你想得真周到，她心里想，但嘴上什么也没说。

安德斯看看手表。&ldo;十二点四十分，&rdo;他说，&ldo;我想应该有人带我去看看主计算机了。&rdo;

&ldo;它在地下室。&rdo;她说着朝主楼点点头。&ldo;在那儿。&rdo;

&ldo;你能带我去吗?&rdo;

&ldo;当然，&rdo;她说。她真的不在乎。她对自己影响事情结果的能力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她意识到她正处在一个不可抗拒的过程的控制之中，这个过程涉及许多人和过去的许多决定。要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她和安德斯一起沿走廊而去，她发觉自己正想着克雷尔大太。真是奇怪，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想到克雷尔太太了。埃米莉&iddot;克雷尔是好几年前她当住院精神病科医生时的第一个病人。那妇人当时五十岁，孩子已长大成人，她丈夫厌倦她，她精神压抑，想自杀。珍妮特&iddot;罗斯以一种个人的责任感接收了这个病人。她当时还年轻，急于求成。她像一位正在作战的将军，同克雷尔太大的自杀冲动作战‐‐调集各种资源、制订战略部署、修订和更新战斗计划。她照管克雷尔太太，帮助她度过了两次未遂的自杀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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