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语声低沉，虽无怒意，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ldo;臆造律规，欺逐良民，是谁借你的胆子?&rdo;

胥吏看到旁边的赵盼儿，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ldo;求指挥开恩!小的猪油蒙了心……&rdo;

陈廉踢了他一脚：&ldo;直接回话!&rdo;

胥吏绝望之下只能招供：&ldo;是新科探花欧阳旭!他刚搬到城东坊的时候，给小的送过一份见面礼，这回又让人送了五贯钱过来……&rdo;

顾千帆自然知道他受欧阳旭指使，可这并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ldo;高观察可曾吩咐过你对付她们?&rdo;

胥吏忙摇头。

顾千帆对此略微意外，又问道：&ldo;其他官员呢?&rdo;

胥吏忙道：&ldo;也没有。

&rdo;

赵盼儿听了这些才知道欧阳旭比她想象中还要可耻，她本以为他是受了高观察的催逼、得了老柯相的帮助才敢对她如此，没想到他单纯是贪慕富贵，自己使出这等无耻手段。

顾千帆转头吩咐陈廉：&ldo;押去皇城司诏狱，先关上十天。

&rdo;

胥吏吓得几乎失禁，苦苦哀求道：&ldo;指挥饶命!饶命呀!&rdo;

&ldo;等等!&rdo;赵盼儿突然拦住陈廉，低声阻止顾千帆，&ldo;这事你别插手太多。

&rdo;她走到胥吏身边，冷冷地说：&ldo;把和欧阳旭勾结的事情写个切结书出来，就放你走。

&rdo;

胥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看顾千帆，然而顾千帆却不动声色。

陈廉见状，踢了胥吏一脚：&ldo;耳朵聋了吗?&rdo;

胥吏如得大赦，连连道：&ldo;写，我写，我写!&rdo;

胥吏抖抖索索地写着切结书，顾千帆和赵盼儿则远远地等在一边。

&ldo;当着我手下的面驳我的令，你好大的威风。

&rdo;顾千帆挑了挑眉，却全然没有被驳了面子的气恼。

赵盼儿解释道：&ldo;我只是不想你再为我得罪人。

你刚回京城，还没回皇城司交差呢，就又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万一真传到高家那边，拖累了你，叫我怎么心安?&rdo;

顾千帆眼神一暖，语气却依然很冷：&ldo;哦，你难道以为，单凭这份切结书，就能让欧阳旭认怂?&rdo;

令顾千帆意外的是，赵盼儿认真地点了点头：&ldo;没错，你刚才提醒了我，他既然只能求平常士大夫瞧不起的胥吏捏造罪名赶我出城，说明他害怕我留在东京，更害怕被高家知道我的存在。

&rdo;

不一会，陈廉拿了胥吏盖了手印的切结书走过来：&ldo;赵娘子你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