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子从怀中拿出玉瓶,倒出三粒丹药授与晏珠,便道:&ldo;晏子受泽之后,恐有他人惊扰。考叔不日当有君命,不能亲自守护。为师就留下安庆,以护晏子。为师与师弟还有师命在身,不可久留。你们二人从此更应谨慎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或可望免日后之祸。切记,切记!&rdo;说罢不等二人行礼,便施天遁之术,悠然消失而去。考叔带着晏珠与安庆,望空拜辞不已。
第十九回罪臣血书陈大计老将妙计得郜城
话说郑庄公安大营于老挑,虽然日日都派探马不住地来回探信,但由于两军都没有正式与宋军交战,因此并没有什么特大的消息。庄公心中虽急,但表面却都保持着成竹在胸的气度。一日,庄公正与陈桓公在老挑城内叙话解闷,却忽见叔詹手持一封书信进来跪下道:&ldo;启禀主公,荥阳有书信到。&rdo;庄公便问是谁的书信。叔詹回奏道:&ldo;是颖考叔的。&rdo;庄公心中不悦,脸色便不好看。陈桓公遂起身告扰道:&ldo;吾亦当出城巡视大寨,就先告辞了&rdo;。庄公与桓公客套几句,便叫曼伯相送。
庄公拆开颖考叔的书信,见是一封血书,只见血书写道:
&ldo;罪臣颖考叔百拜奉书周王上卿,御赐公爵,郑贤侯殿下:臣本布衣,才浅德薄,隐居颖谷,欲苟全性命以孝而终殘年。幸蒙主公不嫌臣愚钝,相继授臣以四方招讨使将军,当朝中大夫和太子少傅等要职。屈指算来供主公躯驰之期,已有十七年矣。臣蒙主公青眼垂爱,本应削肝沥胆,竭忠尽力为主公效劳,但臣生性愚直,多次冒犯君颜。此次主公伐宋,臣以国家基业为重,强谏于百官面前,气君于朝堂之上,至今仍不胜惶恐。然臣身虽在京都,心实已随主公出征。以臣之所知,那宋君虽然并无才识卓见,但其国中卧虎藏龙,强将谋士极多。主公此次远征,不得天时,虽占人和,但那宋君亦得地利。两强相争,必有一伤。所以微臣有一言奉上:主公孤军深入,若得微利,即可退兵。否则他日失利,则退无可退。臣本带罪之身,今日存必死之心,泣血以告主公。主公若然采纳罪臣之谏,则天子幸甚,主公幸甚,天下苍生幸甚,而不独考叔之幸甚也。&rdo;
看毕血书,庄公若有所思,沉默不语。良久,庄公叹息一声,起身向叔詹说道:&ldo;叔爱卿,你取一张白纸,不用写什么内容,盖印后即可着人送回荥阳。&rdo;叔詹心中甚喜,答应一声,便取印在白纸上盖了,用火漆封好,叫进信使,便让其携带书信回京都去了。
信使前脚刚走,曼伯就进内奏道:&ldo;兹有上卿公子吕大人派来的使臣,有事要见主公。&rdo;庄公道:&ldo;无忌可问来人,见寡人有何要事?&rdo;曼伯回道:&ldo;说是来请荡寇将军与宋将云飞对敌的。&rdo;庄公奇道:&ldo;子封那里包括他自己在内,大将三员,上将数十员,骁将参将上成百上千,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云飞,何必又来请祝将军?&rdo;旁边叔詹奏道:&ldo;臣于大军出征之前,与颖考叔话别,谈话间颖考叔曾告诉微臣,宋国的将军中有三人可忌:其一是南宫长万,此人力大无比,骁勇盖世,曾率亲兵五百人在北疆与异族做战,力敌对方精兵一万余人,故称&lso;万人敌&rso;。其二便是宋殇公的心腹猛将虎劳,此人黑面赤膊,好步行做战,与敌人交战时吼声如雷,常令对方心怯,自诩为宋国第二大勇士。其三就是折冲将军云飞,此人惯使红缨枪,常会在人出其不意时突然发起攻击,与其对敌者如事先不知底细,便会在招内命丧其手,因此江湖中人送其号为&ldo;快枪手&rdo;。其所跨坐骑乃是匹千里追风驹,但行如风驰电掣,其快无比。另外他还精于箭术,且射箭的姿势十分古怪,出手的角度也十分刁钻。以臣之意度之,三将之内,恐怕最难对付的就是此人。&rdo;庄公听罢大惊,急使人去把祝聃叫到面前,把叔詹的话向他说了一遍,并嘱咐道:&ldo;寡人素知将军英勇,但云飞非他人可比。将军此去与他对敌,切切不可大意。&rdo;庄公又叫来牵来自己的坐骑&ldo;奔月&rdo;道:&ldo;将军去前线与云飞交战,可骑此良马。&rdo;原来庄公有良马两匹,一曰&ldo;逐日&rdo;,一曰&ldo;奔月&rdo;,都是产于西方的当世宝马,均为秦伯所赠。庄公平日爱此两马如命,遂成立专门的奍马衙门,并聘请专业的奍马师和训马师。此时听闻云飞马快,便赐&ldo;奔月&rdo;给祝聃,留&ldo;逐日&rdo;自己乘坐。祝聃领命,磕头谢恩而去。
宋国折冲将军云飞固守郜城,每日都使人到郑营催问祝聃。忽一日听闻城外鼓声大震,号炮连天,急上城楼眺望。只见鲁郑两营之间,竖起一面战旗,上书&lso;荡寇将军祝&rso;五个大字。云飞知是祝聃到了,便点兵派将,大开城门,严阵以待。不移时,只见两营人马出动,中有公子翚,左有公子吕,右有原繁。有一位红袍将军骑&ldo;奔月&rdo;驹,挎寒铁弓,手提铁脊长矛,威风抖擞,走在三将之前。云飞暗暗夸赞道:好个祝聃,真人中之凤也!遂打马直至阵前叫道:&ldo;对方来将,可是&lso;神射将军&rso;祝聃?&rdo;祝聃亦出阵前笑道:&ldo;&lso;快枪手&rso;亦知我乃&lso;神射将军&rso;焉?今日本将军当让你知吾不仅会射,还让你领教领教吾手中铁脊长矛厉害!&rdo;云飞道:&ldo;我原本以为你不过也就是个射手,不意你也会使枪。你杀我兄长,此仇不报,我非君子。但今日你我各为其主,也只好比试一场。你说吧,你想和我比什么?&rdo;祝聃道:&ldo;那就先比弓马如何?&rdo;云飞道:&ldo;也罢,你说说怎么比?&rdo;祝聃道:&ldo;你我各将兵马约退十丈,中间留出一块空地。然后你在你阵前,我在我阵前,并向比试弓马,如何?&rdo;云飞道:&ldo;有何不可?谁先退?&rdo;祝聃道:&ldo;你是主,我是客。你先退。&rdo;云飞道:&ldo;谨尊你命&rdo;。祝聃亦道:&ldo;我当奉陪。&rdo;于是云飞先退,祝聃后退,各将兵马约退十丈,中间留一块空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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