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大牢里,关押着一众罪犯。许倾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主动说自己是来找谢凛的。她在想,自己的父亲会不会被关在这里。然而,是否定的,许倾并没有发现许松亦。估计是被关在了内牢。迎面走来了个狱卒,:“哟,阿青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王爷宫中有事,不在这里。要不你去外面等会儿?”“哦,不了,我看一圈儿就走,应该不碍事吧?有一个案子的嫌疑人,王爷特命我查看,还想再问问。”“行啊,你随便,有什么需要你唤我。”“好嘞。”阴暗的大牢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许倾能感觉得到,这里充斥着渗人的怨念,一走一过,还会有那些为自己鸣冤申诉的犯人朝着她伸出胳膊。许倾下意识的往外挪了几步,走到了一间牢房后,她停驻了脚步。她清楚的看得见,牢房里面关着的人,是林红袖。林红袖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可见是谢凛对她用了刑。林红袖也注意到了站在牢门外的许倾,冷呵了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许倾静静的看着这个顶替自己身份的女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别想着谋害许家。”“谋害许家,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而你,一手促成了我的存在。”林红袖在尽可能的增加许倾的负罪感。许倾不为所动:“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林红袖僵靠在墙边,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许倾能从细微中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就是宁王安插在凌王和许松亦之间的眼线。所以,无论你怎么污蔑许家,都是无用功,你的所作所为,和许家扯不上一点关系。”“你有当细作眼线的脑子,估计不会想不明白这件事吧?”林红袖继而冷笑了一声,微微的侧了侧头,望向牢门外的许倾时,她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与轻蔑。“许倾,所有的人都配跟我提脑子两个字,唯独只有你。一个连逃婚都逃不明白的人,你配跟我比脑子?”林红袖的笑声尖得刺耳,在黑暗的大牢里无限回荡。“笑够了吗?”许倾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逃婚一事上,她确实是蠢到了离谱才会被谢凛抓住。林红袖的目光逐渐变得尖锐而阴暗,她像一条毒蛇一样,极具报复性的盯着许倾,:“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呢。”“什么?”许倾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蠢到去接触那个采珠官,联合谋害了那个发现了海底遗骸的采珠女吧?”“不然呢?”许倾已经在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林红袖瞧见许倾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无限舒爽,笑声越发肆无忌惮:“你这个蠢货。我是宁王的部下不假,我对宁王忠心耿耿,的的确确是想让谢凛去死,让你爹去死。在桥上想要射死你们俩的人也是我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有亲自见到过那个采珠官,一切……都是谢凛在骗你!骗的只有你一个人!”林红袖的话,就像是一把斧子,将许倾的心生生的劈开了一般。许倾喘息急促,眸色惊慌,一口气闷在胸口让她有了窒息之感。许倾逐渐失措的吼她道:“你胡说八道!”能够让许倾如此难受,林红袖感到特别的舒服,她的语气逐渐变得疯狂而畅快,表情极度扭曲:“这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谢凛他机关算尽,阴狠毒辣,将计就计,不声不响的算计了宁王,更没放过你们许家满门。宁王,许家,你的身份,谢凛一箭三雕,运筹帷幄,从未想过给你留下一条活路,只有你这个蠢货时至当下了还在做无所谓的挣扎。”林红袖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毁着许倾的冷静与理智。许倾眼底微红,薄唇紧抿,竭尽所能的去承受着真相带给她的震撼。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的算计……林红袖看见许倾如此颓败的模样,则是越发的癫狂,指着她嘲笑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早就不在乎了。可是你呢,你才是真正的凌王妃,往后的日子里,你会陷入无尽的黑暗里,默默承受着枕边人永无休止的算计。”“你给我闭嘴!”随着林红袖的讽刺和尖酸刻薄的笑声,许倾紧紧背在后面的手都在颤抖着,低垂的睫毛间含着晶莹剔透泪珠,承受着由心底迸发而出的痛楚。许倾不顾一切的飞奔了出去,来往的人无一不觉得奇怪。她如疯了般跑出了刑部,就如同离开了禁锢住自己的牢笼。最终,她跌倒在了地上,含在眼中的泪终于夺目而出。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最毒的报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真真切切的恨意是真的。许倾原以为自己可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惨烈。无论如何,谢凛都要将她和许家算计于股掌之间。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和许家早晚都是他的猎物。许倾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周身彻骨冰凉。她双目呆滞,面无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此刻,踩在脚下的每一步都不是真切的,唯独只有谢凛的算计……一遍一遍的萦绕在她的心头。事已至此,许倾觉得自己早已经没有必要挣扎,甚至是没必要反抗什么。谢凛要的,是自己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脚下。向前一步,向后一步,都走不出他的圈套……既然如此,何不沉浸在谢凛无边无际的算计中去呢。许倾回到了将军府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她一夜未眠,足足想了一整夜。翌日清晨。许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许松亦的消息。而许野阔则是要继续去上朝。哪怕朝堂上全是对自己父亲的批判……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带着许倾。朝堂外,许野阔忧心忡忡的看着许倾:“真准备好了吗?”许倾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目光却尤为坚毅:“放心吧,准备好了。”许野阔带着个女子上朝,此举招来了大臣们的不满,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圣上坐在高位之上,也在细细的端详着此女的来历。圣上觉得很眼熟,挂在嘴边却又想不起来。谢凛一身黑袍,神色自若,眸光凛然,目视前方竟无半点波澜。唯有站在谢凛身前的宁王谢风,感到越发不安。“许野阔,你们许家的事还没完呢,你现在带个女人来上朝,成何体统?是真没把圣上放在眼中不成?”大臣们借机添油加醋道。毕竟能够推倒一个武将权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许野阔急着回禀:“皇上,臣此举正是为了许家之事,其中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开恩,给我们许家一个机会。”皇上开口道:“污盐一案,本是你的妹妹,也就是凌王妃许倾暗地里插手,一再的掩盖当年真相,甚至不惜以人命为代价。事情发生在十六年前,许倾今年十七岁,朕倒是想问问你,许倾到底是受了谁的授意去做这件事。”皇上怒不可遏的吼着,言之凿凿般恨不得直接定了许松亦的罪过。“虽然许松亦自恃军功在身而闭口不答,即便这样朕也可以治了他的罪。”这时,许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眸光无比坚定而刚正,积攒了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倾泻而出。“皇上,臣女在此谢罪。污盐一案的始作俑者并非是我父亲,关在牢中的女子也并非是真正的许倾,真正的许倾是我。我才是许松亦与纪氏的女儿。”许倾接近于疯狂的话语,引得满朝一片惊呼。唯有谢凛一人,挺拔的身姿不曾晃动,直直的站在原地。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最后无一例外的全都落在了谢凛这个过于冷静的受害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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