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久,他却再也没说一个词。
黑无常耐心地等待着。
小白最终出声。&ldo;我有点不相信你的决心。&rdo;他纠结了一会,淡然不在,甚至透出一丝焦躁。&ldo;我怕我会抓不住你。&rdo;
&ldo;为何?&rdo;黑无常无奈了,心想难道是自己还表现的不够?
小白缓缓挺直身子,将手搭在黑无常的肩膀上,凤眸对上黑无常的虎眸,终是下定决心。&ldo;你可曾记得,我总是会叫你温默珏?&rdo;
黑无常一怔,但很快平息心中的滔天巨浪,随意地&ldo;嗯&rdo;了一声。
小白讲述着:&ldo;在我们还是凡人的时候,我们便认识了。那个时候,你是一个被爹娘抛弃的婴儿,我们一家人收留了你。&rdo;
黑无常小时候的事情,他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过,也是记得清楚,毕竟,当年的他可是因为这个养子的身份而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好久,若是没有骆易潭的爱护,他或许并不会一直在那个家里待下去。
&ldo;后来,马贼屠村,只剩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后,我们魂入酆都,由于功德无量而成为无常。百年后,恰逢仙魔大战前夕,当年的你,也就是温默珏竟然向我道明他对我的心意。&rdo;小白透过黑无常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另一个人,让黑无常极为不舒服。
但小白却是不知黑无常此刻的心情,只是静静地讲述,&ldo;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温默珏一直爱着我……&rdo;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继续,&ldo;可是,那个时候,我拒绝了他。&rdo;
&ldo;大战之时,由于我心头极乱,便不愿与温默珏一同作战……我只是想要理理自己的心情而已。&rdo;
&ldo;可是,我却没有想过,就因为我与他分开,自己竟然无法与那魔神匹敌,被杀得连连退败。&rdo;
&ldo;我当时被逼的无处可逃,前面是神魔与上百魔君,而身后又是熔岩炼狱,身边又只剩下几个奄奄一息的鬼差……眼看毫无生机,我脑中想到的竟然是大战前夕温默珏那带着哀恸之色的眼睛……我那个时候不懂自己为何会想到他的眼睛,只是心里想他若是可以带人赶紧赶过来就好了。&rdo;
&ldo;没想到,他当真赶到了……只身一人……&rdo;小白轻笑了一声,声音微颤。&ldo;可是我宁愿他并没有前来,他生来便天生神力,自是能以一挑十,但又如何是魔神与上百魔君的对手?他用自己的血肉拼出一道生路,将我们几人送了出来,而自己却是最终惨死在魔君的手中。&rdo;
&ldo;之后,我总算复原了他的元神,助他重塑魂体,我成功了。&rdo;小白似是终于脱离了那一段魔障的回忆,骨骼分明的手掌覆上了黑无常的脸颊,细细地抚摸着,喃喃道:&ldo;就是你。&rdo;
&ldo;但是,醒来之后的你却是什么也不记得,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救活了温默珏,还是造就了一个新生命。爱上你,也不知我到底爱的是温默珏,还是爱上了你。&rdo;
小白从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黑无常听完也是陷入了沉思,却是不说明什么,而是握住了小白抚摸自己面庞的手掌,反问:&ldo;那么,你现在觉得,自己爱上的到底是谁?&rdo;
小白一顿,淡淡道&ldo;分不清了,我只知道,我不能离开你。&rdo;
黑无常一顿,总感觉自己这么久的一丝担忧总算是烟消云散,管小白到底爱哪个人比较多,他只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他,而小白不能离开他就行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爱胡思乱想的。想到这,他不禁轻笑起来。
小白莫名,问道:&ldo;你笑什么?&rdo;
黑无常止住笑意,刮了刮小白的鼻梁,道:&ldo;笑你想得太多了。&rdo;
小白淡淡的脸庞染上一丝红晕,恼羞道:&ldo;别乱摸。&rdo;
黑无常忙道:&ldo;好好好。&rdo;他将小白整个人抱到一旁坐好,又握住了小白的手掌,又问:&ldo;所以你是怀疑我没了温默珏的记忆,到底会不会还像之前一般非你不可对吗?&rdo;
小白犹豫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小白认真的模样,他突然想明白了,当年的自己为何会一度对清明姑娘有好感了,因为清明姑娘有时候的行事方式与极为小白相似啊。也许,他只是潜意识里先入为主的排除了自己会爱上小白的念头,而又爱上了与小白相近的清明吧。
想通这一点,黑无常便笑得更开了。&ldo;其实你没必要这般纠结,我可以告诉你,现在的我不会比当年的温默珏爱你的少,甚至更多,而时间,绝对比你想得还久。&rdo;
黑无常心想,上万年,能不久吗?
小白愣住。
黑无常注视着小白的眼眸,又道:&ldo;你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我绝对不会放弃爱你,要我放手,除非我死,抑或是你死。&rdo;
小白第一次知道黑无常竟然有这般极端的想法。明明他应该告诉黑无常这样的想法是不正常的,但这句话却是莫名地安抚了他的担忧,让他无法拒绝,他甚至还觉得,若是这般,或许也是不错。反正,他们两人,谁都离不开谁。
小白痴痴地凝视着黑无常深如秋水的双眼,嗫嚅了一下嘴唇,应了一个字。
&ldo;好。&rdo;
太阳总算爬上了青山,一轮明日高高挂着,万物复苏。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话说三遍不嫌多……
8月4日开始放防盗章,190000之前都是防盗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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