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是，这什么场合厕所怎么可能有扫帚。

季明舒被推得起了身，边胡思乱想边不由自主往洗手间走。

艺术中心的洗手间也很有艺术气息。

若不是门前女厕标识明显，往里一推可能会以为误进了什么高级化妆间。

季明舒在洗手台前心不在焉地补着妆，眼睛盯着镜面，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身后隔间的动静。

大约过了三分钟，李文音才从隔间出来。

见季明舒在洗手台前补妆，她略微一顿，倒也没有特别意外。

季明舒第二次往脸上拍粉饼，待李文音走至身侧洗手，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ldo;好巧。

&rdo;

李文音轻笑，没有抬眼，&ldo;我看不巧。

&rdo;

季明舒：&ldo;……&rdo;

洗完手，李文音扯了张纸巾，边擦边从镜子里看季明舒，声音了然，&ldo;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

&rdo;

&ldo;？谁幼稚？&rdo;

季明舒一秒进入作战状态。

&ldo;季明舒，你有钱有闲，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再玩这种小时候的把戏了。

&rdo;

李文音又拿出口红，气定神闲地补了层浅淡唇色。

季明舒怔了三秒，忽地气笑，声音也拔高了不止一个调，&ldo;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在我面前演什么聊斋呢，谁在暗地里作妖你心里没点数？连怎么做一个安静闭嘴的前女友都不会你搁我面前装什么知性优雅？&rdo;

&ldo;你知道我要拍电影？&rdo;李文音顿了几秒，忽然看她一眼，&ldo;岑森告诉你的吗？&rdo;

这事和岑森什么关系？

见她表情，李文音忽地轻笑，&ldo;我猜，岑森肯定没有告诉你，君逸给我电影投资的事情。

不过他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么？你喜欢他这么多年，又使了手段如愿嫁给他，还没得到他的心吗？&rdo;

她已经收拾停当准备离开，和季明舒擦身而过时，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轻轻飘飘在她耳边说了句，&ldo;真可怜。

&rdo;

那一声&ldo;可怜&rdo;，带着从学生时代起便烙在季明舒心上的耿耿于怀，让季明舒的心脏蓦然攥紧，好像不能呼吸。

李文音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往外敲，一路渐行渐远。

而季明舒建设多天的心理防线，被李文音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轻易击溃，这会儿只能撑着洗手台，让自己强行站稳。

接到季明舒电话时，岑森正在江彻的高尔夫球场和他一起打球，除了他俩，舒扬和赵洋也在。

四人都站在一块，离得很近。

见是季明舒电话，舒扬还不怀好意地调侃了声，&ldo;哟，小舒舒还查岗啊！

&rdo;

这是僵持多日季明舒第一次打来电话，岑森没理他，径直按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