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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曹操对许攸说道：&ldo;接风宴罢，公便留宿营寨之中，待我用公之计破袁绍之后，再对公行重谢厚赏。&rdo;许攸听罢，也高兴大笑。

白芍始终含而不露地注意观察着许攸。

第二日，曹操于中军帐召集文武要员商议去乌巢劫粮。曹操说：&ldo;孤已准备采纳许攸之计，今夜亲率精兵五千突袭乌巢，方案一如许攸策划，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乌巢增援，并按许攸所画路线图行军，穿越袁军大小营寨。&rdo;众人面面相觑。曹丕说：&ldo;此事太险。&rdo;张辽说：&ldo;袁绍囤粮之所，安得无备？丞相未可亲往，恐许攸有诈。&rdo;李典说：&ldo;许攸可疑之处甚多，两军相持三月，为何今日才降？&rdo;荀攸也在那里蹙眉存疑，说道：&ldo;倘若丞相亲自率兵前往，必万全才可。许攸之降是否有诈，还待详察。&rdo;曹操说道：&ldo;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许攸此来，乃天败袁绍。今我军粮不继，难以持久，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也。自然要防诈降，但孤认为他是真降而非诈降。理由一，彼若有诈，安肯留在我寨中？理由二，倘若诈降，必与袁绍共谋，袁绍与许攸断想不到孤会亲往乌巢劫粮，若许攸诈降半天，只诈得我派普通一将前去袭击，袁军赔上许攸这个军师，也没大便宜；理由三，我熟知许攸此人，他虽原本为袁绍军师，但绝非舍命竭忠之死士，不会冒如此之险自荐诈降，此种诈降，非有舍己之命而成全袁绍大事之誓死之志不可。&rdo;

荀攸仍在踌躇，说道：&ldo;丞相也须防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岂不见朱六前车之鉴？&rdo;

曹操说：&ldo;朱六这等赌徒，孤还真是前所未遇。许攸这种人，孤却是见多了。&rdo;

曹操停了一下，说：&ldo;孤还有最后把关的。&rdo;他转头看坐在身侧的白芍：&ldo;主簿，你向来对人有灵觉，昨夜我与许攸见面，你始终在旁，你看他是真降还是诈降？&rdo;众人全盯着白芍。白芍书记了一会儿，停住，简单说道：&ldo;不是诈降。&rdo;张辽问道：&ldo;那就是真降了？&rdo;白芍一边书记一边答道：&ldo;不是诈降，即是真降，莫非还有不真不诈之降乎？&rdo;曹操立刻松口气，对众人说道：&ldo;诸位不疑了吧？告诉汝等，我想劫袁绍粮草集中之地久矣，只是不摸情况。今夜劫粮之举势在必行。我与袁绍决死相战，成败就在今夜之举。我若坐失时机，错疑人而不用，败也；反之，胜也。&rdo;说着拔出佩剑，&ldo;此事已决，诸君勿再多疑。&rdo;

曹操接着对曹丕说：&ldo;我曾对你讲过孙子之言，可胜在敌，这次乃是可胜在敌之天下第一战例。我与袁绍大军相持百日，我用人得当，用兵严整，而袁绍用人不当，用兵不严，熬了三个月，终于熬得他犯下逼反许攸的过失。他之过错，必是我之时机。&rdo;曹丕说道：&ldo;丕明白，交战相持，有时必熬得敌人出错方可胜。&rdo;

曹操又对荀攸说道：&ldo;冒充袁军蒋奇之兵夜袭乌巢，须有全套袁军旗号。&rdo;荀攸说：&ldo;早有准备。按丞相惯例，与敌军交战，必先预备敌方全套旗号，以备伪装而出奇兵。&rdo;张辽又说：&ldo;也须预防袁绍乘虚来袭我营寨。&rdo;曹操笑道：&ldo;孤早已筹划熟矣。孤今夜与许褚、李典领兵五千去劫乌巢，你与徐晃各带一军埋伏于我营寨左右，以备袁军来袭。荀军师与曹丕率诸将镇守中军寨，统一调动。&rdo;

当晚出发前，白芍问：&ldo;如此冒险，莫非必丞相亲往？&rdo;

曹操答道：&ldo;夜袭乌巢只可带兵五千，再多势必暴露。而以五千之兵击乌巢数万袁军，他人恐难胜任。此行确是冒险，但不冒此险，唯有坐而待毙。&rdo;说罢，曹操亲率五千精兵，打着袁军旗号，许褚在前、李典在后、曹操居中，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往乌巢进发。很快天黑，夜星满天。

当天夜里，被袁绍拘禁在营寨中的沮授要求再放风，监押他的二兵士将他放出营帐，只见繁星满天。沮授仰天看罢，拖着铁链在营帐外石头上坐下，见数个将士匆匆路过，正议论许攸。甲说：&ldo;许攸军师昨夜逃亡。&rdo;乙说：&ldo;为何逃亡，何以知道他逃亡？&rdo;甲说：&ldo;听说昨夜许军师遭袁大将军怒斥，今早发现他已逃离营寨，不知去向。&rdo;议论的将士们远去了，沮授却备感震惊，他仰望天象，思忖再三，哗啦啦带响手脚铁链站起，说道：&ldo;求带我去见袁大将军，有要事禀告。&rdo;二监押士兵甚是为难：&ldo;我等并不敢得罪沮将军，不知何日袁大将军一高兴，沮将军还可能官复原职指挥我等。但我等又不敢违抗袁大将军令‐‐禁止你随意走动。&rdo;沮授说：&ldo;此事甚急，务必速引我前去，否则延误大事，汝等担当不起。&rdo;二兵士相视了一下，犹豫再三，领沮授前往袁绍中军帐。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袁绍正与郑康成对饮闲话。女扮男装的赤芍站在郑康成身后。袁绍酒饮得舒畅了，转头对赤芍说：&ldo;赤芍，早知你武艺高强，今夜我与你外祖父饮酒正酣，你何不露一手，舞剑一番，为我俩助兴。&rdo;郑康成回头看了赤芍一眼，呵呵一笑，未表示反对。赤芍略显为难。袁绍一脸酒兴地说道：&ldo;就如此女扮男装舞剑更好看。你再是一身男装，也难掩出众容貌。&rdo;赤芍一拱手行礼道：&ldo;赤芍就在袁大将军面前献丑了。&rdo;说罢，来到中军帐大堂宽阔处，拔出随身佩剑舞了开来，真可谓英姿飒爽，剑光缭乱。袁绍看得兴起，连连抚掌赞叹，帐内众多侍从也一片喝彩。正值此时，门外护卫高声报道：&ldo;沮授将军有急事求见袁大将军。&rdo;赤芍听此，一下停住剑。袁绍一脸不悦：&ldo;有何急事连夜来扰，一个戴罪之人如此不安分。&rdo;他挥斥之言刚说出口，外面一阵铁链声中，沮授高喊：&ldo;大将军，沮授确有要事，连夜冒死一谏。&rdo;郑康成劝道：&ldo;见上一见不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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