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文武中有一人出列说道:&ldo;我与关羽有一面之交,愿前往说之。&rdo;众人一看,是张辽。郭嘉说:&ldo;张将军虽与关羽有旧,但我观此人,非可以言词说也。郭某有一计,使其进退无路,别无选择时,然后张将军前往说之,彼必归丞相矣。&rdo;
曹操点头:&ldo;正需如此刚柔并济、软硬兼施方可。&rdo;
郭嘉献计道:&ldo;关羽勇武,号称有万人之敌,非智谋不能取之。今可派刘备降兵去下邳,见关羽只说是战败逃回的,埋伏于下邳城中为内应。而后,这里引关羽出战,诈败佯输,诱其入重围,以精兵截其归路,置其罗网之中,无处可投,然后再说之,可也。&rdo;曹操颔首:&ldo;就如此办。&rdo;朱六在曹操身后添了一句:&ldo;小人以为,关羽终难为丞相之人。&rdo;曹操转头看了朱六一眼:&ldo;朱六,你也深知关羽?&rdo;朱六说:&ldo;我往来徐州多年,与张飞交往最多,与关羽也有交,深知其人。&rdo;曹操站起身,背手踱了几步,说道:&ldo;孤执意招降他。&rdo;
白芍看了曹操一眼:&ldo;丞相专喜此等作为。&rdo;
曹操看白芍:&ldo;何等作为?&rdo;白芍说:&ldo;什么人越有用,且越反对过你,你越想招降纳叛。&rdo;曹操愣了一下,一想,哈哈大笑:&ldo;言之不谬,孤果然如此。过去对刘备如此,现在对关羽又如此。&rdo;白芍哼了一声:&ldo;只求丞相别再逞能充大而吃亏就好。&rdo;曹操说:&ldo;这种亏难免要吃。孤这次欲收关羽,不光是逞能充大显自己胸怀广博,还要报刘备叛我之仇。我把他的结拜兄弟都拉过来了,就是给刘备肋下一刀。&rdo;说着,他坐下了,下令道:&ldo;明日即攻下邳,收关羽。&rdo;
三
此节略。内容提要:曹操采纳郭嘉之计,招降了关羽,拿下下邳。至此曹操征徐州攻刘备大获全胜。曹操告白芍可乘此机会去徐州探望外祖父郑康成。白芍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曹操道:&ldo;何时想回许都,听任主簿。&rdo;
四
百十骑将士护送一支车队进入徐州城,在郑府门前停住。
管家马五领众家仆早已在大门外等候,这时一齐迎上。小翠从第一辆车上掀车帘下来,冲马五叫了一声&ldo;爹&rdo;,而后一指后面车队说道:&ldo;后面第二辆、第三辆是小姐行李,再后面几辆车上装的是曹丞相送郑大人的礼物。这是礼单。&rdo;说着将一个大红信封递给马五,而后转身从第一辆车上接下白芍来。马五对白芍说:&ldo;全府上下都知小姐回来省亲。大人一早就在书房等候。&rdo;白芍点点头,便在众人护拥下拾阶而上进入郑府大门。
刚进门,就听到琅琅读书声。
在第一个庭院里,上百个郑康成的弟子整整齐齐席地而坐,在那里抑扬顿挫地背诵《易经》坤卦&ldo;文言&rdo;:&ldo;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易》曰:&lso;履霜,坚冰至&rso;,盖言顺也。&lso;直&rso;其正也,&lso;方&rso;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lso;直、方、大,不习无不利&rso;,则不疑其所行也。阴虽有美,&lso;含&rso;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rdo;白芍一边眯眼听着表示会意,一边随马五等人静悄悄从人群前面走过。
前面又一门,立着五六个郑康成弟子,点头致意迎接白芍等人进入。
第二个庭院内又有上百弟子整整齐齐席地而坐,在背诵另外的经文。白芍一听就略蹙起眉心,她听出众人背的是《道德经》:&ldo;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rdo;
白芍又随马五等人静悄悄走过席地背诵的人群。
马五小声向她介绍道:&ldo;这背诵的是《道德经》。&rdo;看出白芍的疑惑,马五又小声解释道,&ldo;过去大人教弟子重在孔孟,近来又加老庄。&rdo;白芍微微颔首。
前面院门又默立数个弟子,同样向白芍行礼致意。进了此门,面前更大庭院,有二三百弟子一排排整齐席地而坐,在抑扬顿挫地背诵经文。白芍再一听,还是《道德经》:&ldo;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lso;微明&rso;。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rdo;白芍在马五、小翠等人簇拥下在中间甬道无声穿过。
面前又一院门,同样有七八个弟子守卫,同样对白芍静默行礼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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