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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曹操说：&ldo;这个人，在场诸位有认得的吗？&rdo;

董承及王子服等五人全愣了。

此人正是几天前逃出董府的家奴秦庆童。

董承双手按案想要立起，被吴子兰伸手按住。

五个人一言不发，静观其变。宴席中有人嚷道：&ldo;这不是国舅府的家奴秦庆童吗？&rdo;也有几人应和道：&ldo;没错，是他，在国舅府中见过。&rdo;曹操说道：&ldo;此人正是国舅府中家奴秦庆童。他如何到这里，为何到这里，且不说。先让他揭此谜底。&rdo;秦庆童手握木剑，对全场遍行了拱手长揖礼，而后说道：&ldo;此谜一揭，就见分晓。&rdo;说着伸出木剑，将轴画轻轻一挑，上面那层面目不清的全身像就被摘了下来，里面露出的正是被洞穿多处的曹操全身像。曹操坐在主座那里一指，说道：&ldo;这上面画着一人，虽然七洞八孔，诸位还能认出是谁吧？&rdo;众人探着头，睁大眼，显然认出来了：是曹操的画像。也就一下觉出了事情的凶险。曹操说：&ldo;这正是孤的全身像。诸位看，方才荀军师飞剑刺头、断喉、穿心、剖腹、断双足，不都显现了吗？只不过，意念飞剑是假，另有人持剑一一洞穿是真。&rdo;曹操停了一下，目光扫过董承等人，随即又遍及全场，&ldo;在座的若有知谜底的，愿意揭发告示的，仍有机会，可上来讲解。&rdo;

董承五人明显坐立不安。众人渐渐也将猜疑的目光投向他们。

仍无任何动静。

曹操说道：&ldo;再给机会，却无人趁机而行。好了，秦庆童，你揭秘吧。&rdo;秦庆童说：&ldo;此乃国舅府中挂堂之画。&rdo;说着示意挑杆的将士转过画的背面，是一幅奔马图。秦庆童说：&ldo;凡到过国舅府的大人们想必都见过这幅画，曾挂董府大堂，后又挂于书房。&rdo;有人点头，显然见过此图。然后，秦庆童示意挑杆将士将画再转过来，露出曹操全身像。秦庆童说道：&ldo;国舅董承曾在府中召集工部侍郎王子服、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等人密议杀害曹丞相，此丞相画像即吴子兰当场画就，而后他提议一人刺丞相一剑。国舅先刺其头，后面又有人断其喉、穿其心、剖其腹。我在外面听见，吴子兰吴将军说他断双足，想必是连刺两剑，这双足上的两个洞即是他所刺。后来，又有‐‐&rdo;曹操伸手制止道：&ldo;还有未到场的人，就暂不提了。&rdo;他显然把马腾暂且搁置一边了。秦庆童立刻领悟，接着说道：&ldo;这就是此图的真实来历。&rdo;

全场气氛异常紧张。鸦雀无声。

荀攸站在秦庆童旁边，一指董承等人问道：&ldo;董国舅，五位有何话要讲？秦庆童所讲该是真实不虚吧？&rdo;董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争辩道：&ldo;秦庆童是我府家奴，与我侍妾元英私通，被打逃跑后，反诬陷主人，实是罪大难赦。&rdo;

董承指着秦庆童对曹操说道：&ldo;这等卑鄙小人之言，岂能采信？&rdo;

曹操说道：&ldo;古人讲，不因人废言。一个犯小过之人，举报谋害大臣之罪，岂不是将功补过，且功大于过乎？我再给你们五人一次机会，若现在承认密谋害孤，供认不讳的话，或许还有一线被宽恕的机会。&rdo;董承一口咬定：&ldo;实无此事。&rdo;曹操冷笑一声：&ldo;其余四位呢？&rdo;四人也都摇头。曹操问：&ldo;昭信将军吴子兰，文武全才的儒将，此画像莫非不是你的笔墨？&rdo;曹操又挥手一指全场：&ldo;在座的有不少是见过吴子兰书画的，据孤所知，他的书画所求者甚多。你们可上来一认，是否他的笔墨？&rdo;有几人斗胆上来，俯身看了看，有八九分把握地点头道：&ldo;像是吴公笔墨。&rdo;曹操又冷笑一声：&ldo;敢做不敢当，还想狡赖吗？&rdo;

忽有一人站起，是赵彦：&ldo;此事难以坐实。&rdo;曹操又冷笑了：&ldo;议郎赵彦向敢当廷折孤，你又有何抗辩？&rdo;赵彦说：&ldo;此图正面为国舅董承府中的挂堂奔马图，可能确然。背面有昭信将军吴子兰所画曹丞相全身像，也可能确然。但何以知道这画像头部、喉部、胸部、腹部及双足所穿之洞，是国舅等人拔剑所为？难道不可能是这秦姓小人窃画逃走，再洞穿画像多处，编出说法陷害五位大臣吗？&rdo;

曹操哼了一声，看着董承五人说道：&ldo;这是赵彦为你们代言了？&rdo;

吴子兰说：&ldo;确有此可能。末将走到哪里，酒意酣然之时挥洒笔墨到哪里。在国舅府中有可能留下此即兴的丞相画像，以显才能，并无五人拔剑刺穿丞相之举之言。&rdo;董承等人也都说：&ldo;望丞相明鉴。&rdo;曹操坐在那里又冷笑了，他指了一下秦庆童说道：&ldo;别看这边只是一个小小家奴，而且是犯有偷情之过的家奴；&rdo;他又一指董承五人：&ldo;而你们五位正人君子是朝廷大臣，有的还是皇亲国戚，于这件事上到底孰真孰假，此情理十分明白。今日到场诸位都是明眼人，请众人明鉴，孰是孰非，孰真孰假？&rdo;

孔融在董承对面为首的席位上，这时站起。曹操说：&ldo;中丞御史孔融，你有何明鉴？&rdo;孔融说：&ldo;正如丞相所言，众人多是明眼人，看此事此情此理，包括看秦庆童与董国舅等五人的言谈举止，众人都会明白，秦庆童绝非大胆妄言。一个小小家奴，再诡计多端，也难以想象他于要死要活之际逃命时，还会想到盗窃这样一幅画轴，然后再洞穿若干窟窿，编下一堆有鼻有眼的谎话，到曹府告密。这没有可能。但这只是通常情理，并不能以此为十足证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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