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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我一直在到处找你。&rdo;她说道。

&ldo;你上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丢下我？&rdo;快乐学家问道，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ldo;没时间解释了。&rdo;她一边说一边后退，拽着他的手臂。&ldo;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rdo;

&ldo;你走后不久，委员会的看门狗就来了。&rdo;快乐学家往后抽身。&ldo;他们差点抓住我。&rdo;

&ldo;你可千万别以为我和这事有什么瓜葛！&rdo;蓓丝嚷道。&ldo;我怎么会那么干呢？哦，你必须相信我！&rdo;

&ldo;我为什么要信任你？&rdo;快乐学家问道，&ldo;你的行为一直很不正常。&rdo;

&ldo;你可是快乐学家，&rdo;她尖刻地提醒他，&ldo;你难道不明白吗？&rdo;

他茫然地摇头。

&ldo;哦，天哪！&rdo;蓓丝大叫一声，然后，她换了一种温柔的语调说道：&ldo;我爱上你了，我要嫁的不是别人，而是你。我想要照顾你，让你得到幸福。辖区里所有的女人都爱你，我也不例外，但只有我才有勇气采取行动。&rdo;

快乐学家突然感到，面具后面自己的下巴惊讶得都掉了下来，他用力合上嘴巴：&ldo;这未免太离谱了吧！&rdo;接着，他突兀地又加上一句：&ldo;你还让我睡在地板上呢。&rdo;

蓓丝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ldo;你也许是个快乐学家，但是你对爱情却一窍不通。有些愿望你就是不能让它得到满足，这就像把一株习惯于阳光的花朵遮盖起来，于是这朵花就会拼命生长，以便得到光明。&rdo;

快乐学家无言地瞪着蓓丝。&ldo;这绝对没有可能。&rdo;他最后说道，&ldo;我是一名快乐学家，我不能恋爱，也不能结婚……&rdo;

&ldo;傻瓜！傻瓜！&rdo;她发出一声呻吟。&ldo;天塌下来就你一个人顶着，你能顶多久？想想你自己吧，就想这么一次。一切都结束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rdo;

快乐学家的眼角忽然瞥到一丝动静。小间的墙壁蓦地倒了下去，墙后站着那群五颜六色的小丑们。十二支乌黑的驯服枪指向快乐学家他们。

一开始，快乐学家还以为那群小丑都戴着面具，因为他们全都一个模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但是，那一张张脸却不是面具，而是真正的面孔。快乐学家吃惊地认出，其中有一张脸正是委员会的秘书。

&ldo;这位姑娘说对了。&rdo;秘书说道，&ldo;一切都结束了。&rdo;

秘书的出现意味着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快乐学家看着蓓丝，那张激情的面具在她的脖子上摇荡着。

她缓慢而痛苦地摇着头：&ldo;不！不！&rdo;她的声音很微弱。&ldo;你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rdo;

&ldo;我不相信。&rdo;他忽然说了一声，然后扭头向秘书说道，&ldo;你们准备干什么？&rdo;

&ldo;我们要带你们去接受治疗。&rdo;秘书冷漠地说道，&ldo;你们俩。&rdo;

你们俩。蓓丝和他自己，但是不包括拉里。

快乐学家看了拉里一眼。透过那张恐惧的面具，他看到了老朋友的眼睛，这是一双已经永远失败的人的眼睛。拉里已经毁灭了他自己，他一个人的天堂就是他的地狱。再多的欢愉也无法将这痛苦化解。

&ldo;我很抱歉，拉里。&rdo;快乐学家轻声说了一句。

那双眼睛畏缩了一下便闭上了，面具转到了一边。

&ldo;咱们走吧。&rdo;快乐学家向秘书说道。

灯光在这天晚上第二次熄灭了。

第十一章

据说，有一位东方的君主曾命令他手下的智者们造一个句子，这个句子必须永远能被人们所铭记，而且在任何时代、任何场合都必须合理而且正确。智者们呈上的是这样一句话：&ldo;而这，也将消逝。&rdo;这句话的含义是多么深远！在骄傲的时刻里，这是多么理智清醒的一句话！在苦恼的深渊里，这是多么慰籍人心的一句话！然而，让我们企盼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吧。让我们希望，通过我们对脚下和周围的物质世界的改造和发展，凭借我们心中最为美好的理智与道德的世界，我们能够获得一种个人、社会和政治的幸福和繁荣。这种幸福与繁荣的发展道路，应该不断向前，不断向上，只要地球存在一天，它就永远不会消逝。

亚伯拉罕&iddot;林肯

快乐学家猛地抡起拳头打出去，一股冲击力从拳头上传来穿过他的胳膊，使他的手几乎麻痹。不过，他的肩膀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力量，拳头打在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向后倒去。秘书发出一声含糊的叫喊，唏哩哗啦地往后跌倒了。喊声、呻吟声、&ldo;咚咚&rdo;的脚步声全都响了起来。

但是快乐学家可没有工夫去听。他甚至没有工夫去享受一下向敌对势力进行反击的快感。正是这种敌对势力侵入并且毁灭了他的生活和他的世界。他转过身去抓住蓓丝，把她拉出屋门，来到外边吵吵嚷嚷、团团乱转的人群之中。起先，人群中还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因为大多数顾客都以为这是个玩笑，可是后来人堆里便响起了呻吟和尖叫，歇斯底里的情绪在不断增长。

这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他们走出了小屋，却走不出这片黑暗。有人把一台干扰器聚焦在了整个这片区域上。

快乐学家紧紧抓住蓓丝的手腕，奋力挤过那推推搡搡、抓来抓去、嘶喊不断的人群。他把蓓丝拉近身来，凑近她耳朵喊道：&ldo;你没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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