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重新坐下的时候，随媛的第六感敏锐地告诉她：自己身上凝聚了另一道目光。

&esp;&esp;抬头，果不其然，大叔正挂着他标准的面瘫式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esp;&esp;这个表情，从第一次的追尾现场，到今天的工作见面，他就没换过！

&esp;&esp;随媛忽然起了好胜心：整容后遗症谁不会啊，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sp;&esp;于是，一抬头、一咧嘴，毫不示弱地冲着对方摆出了一个“对称颧骨肌表层皮肤提升加略显尖锐的唇肌拉扯”

。

&esp;&esp;俗称——&esp;皮笑肉不笑。

&esp;&esp;敌方果然不防，明显一个怔愣，接着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大屏幕。

&esp;&esp;哼哼，有软肋就好，心理战第一轮：我方胜！

&esp;&esp;很快，关于国产cpu的话题大家扯起皮来，从技术发展趋势到芯片供货瓶颈。

短期的市场预测，长期的竞争可能……就这么有的没的扯了整整一下午。

&esp;&esp;扯饿了，直奔酒楼，以期在饭局上决定方案最终是否通过。

&esp;&esp;酒桌上中年男性居多，随媛无意中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

&esp;&esp;她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数着米粒吃饭。

&esp;&esp;酒过三巡，突然有人指着随媛，大着舌头开始发难：“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esp;&esp;说话人是合作方代表之一，姓吴，在座年纪里最大，据说惯好倚老卖老，是出了名的贪酒好色。

&esp;&esp;江湖上流传，“女客户的酒吴总没有不喝的，女下属的手吴总没有不摸的。”

&esp;&esp;随媛一下子被老吴问懵了：

&esp;&esp;该问的好也问了，该做的礼节也做了。

我、我怎么不懂事了？

&esp;&esp;“你看你们领导都敬了好几圈酒了，你也不知道替他分担分担！”

&esp;&esp;赵昶见状赶紧陪笑，出来打圆场：“小随酒量不行，她不能喝的。”

&esp;&esp;老吴借酒撒疯，油盐不进：“怎么就不能喝了，锻炼锻炼不就能喝了？你们这技术口的单位，招个小随这样的美女进来，不就是为了公关价值吗？”

&esp;&esp;随媛闻言脸色一沉，表情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esp;&esp;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听到一种言论，就是“男生适合理科，女生适合文科。”

&esp;“女生学理就算初中高中成绩好，以后也会被男生赶超的。”

&esp;&esp;进入大学选定了自己的专业之后，随媛更感觉到了这个行业对女生的一种隐约恶意。

&esp;&esp;上算法课程做小组作业，其他几个搭档都是男生。

&esp;&esp;报告拿了最高分，反而被其他同学说自己抱对了大腿，“大概写文档也算贡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