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听见有人找,差些就被他们发现了。嗓音很凶,有种杀气。你从前…和我娘怎么认识的啊?&rdo;
他俊美的侧颜窒了窒,望着密密麻麻的山野,蓦地反问:
&ldo;你真想知道?这对你不是好事。&rdo;
衔枝迟疑,可求知欲占据了一切,她点头:
&ldo;是。&rdo;
裴既明将烤好的鸟递来,她眼尖地发现他手上青筋暴起,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却还淡道:
&ldo;我与她,从前一起当官。她是当时少见的女官,我是她后生。并无什么大的关联,也不熟悉。
只是她后来犯下一桩错,我奉命缉拿,她与我周旋几年后身亡。中途她帮助我良多。之后我失职,也失望,不愿再从政。自此隐居。手串是我从前不小心遗落的,她走前曾拜我,又将手串捡去寄给你,以防万一…&rdo;
他好像也有些怀念,颇感慨。
林林总总,大致地些东西,他增添删改,衔枝听得几次晃神。
她亲娘是个厉害的人物,临走前如那两个人说的,将她送给后辈求他照看。
是以什么继父,确实都是假的。
那缠缠绕绕的毛线团一样的往事太长太杂,她一时还理不清。
但她在意那些人说的送字。
衔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无声无息的亲密举止,说不上来的膈应,可诡异的还有些小小的甜蜜。
怎么回事,她不该这样的啊?
这个人同她娘同辈呢,她想了又想没问这话,干脆烂在肚子里好了。孰料,裴既明自己提了话头:
&ldo;前辈走前曾逼我许诺…将来娶你为妻。我那时觉得不妥,我大你十三四岁,差地太多。&rdo;
衔枝脑筋一绷,怎么直接坦白了?这不像他啊!
他扫好灰烬,又道:
&ldo;你来时我多番纠结,再三思索,到底不曾直言,害怕吓到你。&rdo;
她的呼吸开始困难,手脚都要无处放,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轻声:
&ldo;当年毒誓一发,我便再无回头路。可慌张间筑下错,现如今清水镇的都知你我为父女…我,很后悔。&rdo;
衔枝眼前雷轰电闪,脚趾动了动想跑路,他却一把抱住她在腿上,凑在她脖颈上说话:
&ldo;我知你不喜我这般年岁。我不强逼你,可我…中了毒。解毒丸不曾带在身上…&rdo;
衔枝嘴唇颤着:&ldo;什,什么毒?&rdo;
裴既明压抑的气息格外地显出一抹欲念:
&ldo;合欢散…&rdo;
她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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