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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愿意。
&rdo;周自恒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他小步子跑到明玥身边去,一把就抱着明玥,把她的衣服撩起来,直愣愣地看,看完又腼腆地捧着明玥的脸蛋,思索一会儿,就直直地在明玥的嘴唇上打了个响亮的&ldo;啵&rdo;。
明玥粉粉白白一张脸,花骨朵一样的,头发已经长长了,江双鲤给她扎了个小揪揪,眼睛最是好看,黑亮亮水银一般。
她被亲了一口,半晌才有反应,半岁大的小人儿捂着嘴,眼眶里黑珠子滴溜溜地转,竟有些害羞的意味。
&ldo;我把小月亮看光光了,还跟她亲嘴巴了。
&rdo;周自恒耀武扬威站在明岱川跟前,他砸吧砸吧嘴,有点甜甜的味道,是明玥才喝的牛奶。
【我都还没娶她回家,怎么可以看她光光?】
周冲想起这句天真的话,吐出一口漂亮的烟圈,心情好了大半,问儿子:&ldo;为什么要这样啊?&rdo;
周自恒年纪不大,口气不小:&ldo;这叫霸王硬上弓。
&rdo;
明岱川被气了个仰倒。
第5章折花门前剧(一)
娃娃亲这件事,被明岱川强行搁下,翻脸不谈。
周冲有些下不来台,但好在儿子周自恒给他找回了场子,周冲也就把事儿撂下了。
撇下明岱川古板执拗的臭脾气不谈,周冲还是相当欣赏明岱川这个人的。
又或者说,他欣赏像明岱川这样,无父无母,却一步步走上成功的孤儿。
就像周冲自己一样。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秦淮河在桨声灯影里摇曳,古城墙在糙木轻灵里静默,南城,就这样夹杂着金石铿锵和浮艳颓靡,安静又苍老地把自己凝成了历史的丰碑。
漫长的时光里许多名字在南城的建筑里流传,而如今,在1990年的南城,最响亮的名号,当属周冲。
他是改革开放的春风里,最机灵的赶海弄cháo儿,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隐隐有了偌大的声威。
他没有父母,初中肄业,甚至在十年前,他还不曾走出过生他养他的那个小山村。
那是大兴安岭延绵万里山脉中的村落,周冲靠着从额尔古纳河里捞出来的小银鱼儿换到了白人的一支电子手表,那是他做成的第一笔生意。
之后,他拿这支电子手表同山里支书家换了一颗人参,出了山,再用人参换了粮票,这些粮票几经转变,为他换来了纺织品。
那时候正是前苏联不景气的年头,不少人做了&ldo;倒爷&rdo;,但也有不少人怕事儿。
周冲心一横,就上了道。
北京经满洲里至莫斯科的铁路全长9000多公里,国际列车每周对开一次,运行六天六夜。
周冲拎着皮夹克、羽绒服,在这条漫长的铁轨上,一个人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六天六夜。
他亲自用脚掌丈量过中苏边境线,孤独和寒冷是风雪永恒的印记。
周冲的倒爷做了几年,人就不见了,再出现,他已经在纸醉金迷的南城开起了夜总会,丽池小姐的风光一度艳绝秦淮河。
而再翻了年,周冲又已经金盆洗手,拿下了南城旧城改造的项目,正儿八经地做起了房地产生意。
他的房地产生意做得很成功,作为南城第一个吃商品房这个螃蟹的人,盛光地产占据先天优势,成为行业里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