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袁世凯在朝搞个人专制,终身总统(一九一三─一五)
四、孙中山在野搞党魁独大,以党冶国(一九一四七─)
五、日本提&lso;二十一条要求&rso;(一九一五一─五)
六、袁氏帝制始末与&lso;护国运动&rso;(一九一五──一九三二)
七、袁氏暴卒(一九一六六六)
在这第一面方框之内所列举的前六条,是有其刀割不断的因果关系,条条也都与袁氏的政治行为血肉相连的。但是他们的内容却可简可繁。治史、读史,老师学生,乃至立监委国大代,红黄蓝白黑五色族群的职业人士,都可各尽所能、各取所需,随心所欲。
对一个非洲来的大一新生,他如能记住,中华民国头四年(一九一二─一六)是&lso;袁氏当国&rso;这一条,掌握了这一阶层的知识;那么他将来回到他的祖国衣索匹亚去,也可做个不大不小的&lso;中国问题专家&rso;了。
至于那些从事恶补的中学教师们,他们如能了解上述六条确切的涵义与连续性,那么他们回到自己的课室里,搞点&lso;现炒现卖&rso;,也就不难应付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就看各人的学养与责任心了。
为着扎扎实实的史学训练,一位长春藤盟校的研究生,也可以上述六条为来钻研&lso;袁氏当国&rso;这段历史的真实内涵。上述六条每一条都可扩展成五千言的&lso;期终作业&rso;(terpaper),五万言的&lso;硕士论文&rso;(athesis)或二十万言的&lso;博士论文&rso;(doctoraldissertation),甚或是&lso;博士后&rso;的专题,那就龙潭没底了。
简言之,画一个小方框,在框内罗列合乎史学发展逻辑的几项简短的编年命题,它便可解说一段自成单元的历史事实,而解说的语言,只要能提纲挈领把主旨(plot)说清楚,则五个字(如&lso;袁世凯当国&rso;)不嫌其少,五十万言不嫌其多。剪裁之道,则看自己的目的,和听众、读者的需要,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了。
段祺瑞也可作四年历史的重心
以袁世凯一人的政治行为作为四年中国政治的枢纽,在那&lso;非袁不可&rso;的年代,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其实在权力上接他班的所谓第一号&lso;北洋军阀&rso;的头头段祺瑞,也照样适用。让我再画个方框框,把段氏的政治行为与影响编年一下:
皖系段祺瑞当权时期(一九一六──一九二○)
一、黎段接班(黎为总统,段为国务总理)、参战案起、府院争权(一九一六六──一九一七六)二、清帝复辟失败、段氏&lso;再造共和&rso;、废除旧约法(一九一七七八)三、广州成立军政府、反段&lso;护法&rso;(一九一七九一)四、广州桂系排孙(一九一八五)五、&lso;五四运动&rso;爆发(一九一九五)六、华南:粤桂战争、桂系战败、中山复出(一九二○七)七、华北:直皖战争、皖系战败、段祺瑞下野(一九二○七)
段祺瑞在北京当权虽只四年,然政情复杂影响深远。第一段因力主&lso;参战&rso;(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德宣战)而黎元洪、孙中山反参战,结果闹出&lso;府院之争&rso;。地方军阀拥段反黎,张勋入京调解,反搞出国会解散、约法废除、宣统复辟的闹剧。段氏回京驱走张勋,&lso;再造共和&rso;,并要另选国会,因而引起孙中山和南方军阀的&lso;护法运动&rso;。这时德国为支持孙中山反参战,乃私赠中山两百万马克(孙实收百万)为秘密活动费。中山骤得厚赠,遂能说动海军与八十位国会议员随他去广州开&lso;非常国会&rso;;并成立&lso;军政府&rso;,与北京中央政府分庭抗礼,搞出&lso;一国两府&rso;的局面。一国两府的怪事至今已七十七年,还没有解决的希望呢!
第二、段氏为镇压护法运动,高唱其&lso;武力统一&rso;;大打其南北战争。结果武力统一不了,反招致南北军阀的大分裂,弄得全国皆兵,枪声不绝。其后吴佩孚、张作霖、蒋介石、毛泽东,最大兴趣,也都是武力统一。民无噍类矣,而始作俑者段棋瑞也。
第三、老段为著「参战&rso;向日本借款练兵,秘密许下辱国条件。巴黎和会时东窗事发,惹起了扭转民族命运的&lso;五四运动&rso;;其后布尔什维克也随之而来。寻根究柢,都离不开老段刚愎自用的政治行为也。上述三段,任何一段都可写出百万言的钜着,然读者听众但一窥本框框中胪列之七条编年大纲,则可繁可简,经纬皆在其中矣。段祺瑞的故事可以自成一独立单元。老段一旦被逐下野,我们的军阀故事,就进入另一单元,看曹吴当权了。
政学系探源
(一)
在国民党掌握大陆政权的后期,派系纷立的局面之下,&lso;政学系&rso;实是炙手可热的最有力量的派系之一。在这些小派系中,&lso;政学系&rso;的资格也是最老的,因为国民党当政时的派系,除它之外,其余全是一九二四年改组以后才产生的,而&lso;政学系&rso;却是一个&lso;齿与党齐&rso;的元老组织。但是他和另一个&lso;元老组织&rso;的西山派又有不同。虽然西山派的成员,都是&lso;元老&rso;,但西山派本身的组织却是一九二五年才出现的。再者西山派在一九二七年垮台之后,死灰也不再复燃,&lso;新陈代谢&rso;就更谈不到了。它虽然始则有形,继则无形,但是它自始至终却是一个颠扑不破的政治团体。抗战胜利初期,其中野心领袖们(据一位深知内幕老前辈告诉笔者),曾酝酿组织新党掌握中央政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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